那记忆中的噩梦,也仿佛逐渐远去。
贺芳亭拉拉他的手,“你不出去么?”
王府属官和将领们,肯定都等在外院,要当面相庆。
邵沉锋微笑道,“不去。他们等一会儿,自然就散了。”
没什么比陪芳亭更重要。
何况,大家想见的估计也不是他,是他儿子。
但还未满月,哪能抱出去给他们看。
又低声问贺芳亭,“还疼不疼?”
贺芳亭摇头,“不疼。”
实际上还是有点疼的,但跟生产时的剧痛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邵沉锋的关心,也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生宇儿时,江止修可没这么体贴,只顾着高兴自己有了子嗣,没怎么管她这个产妇,到了生璎儿,更是面露失望。
别人家的丈夫,听说也大多如此,邵沉锋真是不一般。
两人正说着,忽听婴儿啼哭,随后就见贺容璎抱着小老虎,被叶老王妃和一众奶娘护送进卧室。
贺芳亭看女儿抱着儿子一步一挪,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又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但月子里不能哭,她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
在邵沉锋的搀扶下坐起身,接过孩子,夸道,“璎儿真能干,都能抱弟弟了!”
被母亲夸赞,贺容璎很骄傲,“祖母教我的!”
贺芳亭看向叶老王妃,真心实意地道,“多谢母妃!”
叶老王妃对璎儿真是没得说,跟亲孙女一样。
璎儿也把她当成亲祖母。
叶老王妃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
小老虎还哭着,邵沉锋听得心急,“母妃,璎儿,你们先出去。”
芳亭矜持,哪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解开衣襟。
叶老王妃也明白,赶紧叫着众人出去了。
贺芳亭这才解衣喂奶,娇嗔地看邵沉锋一眼,“饿一会儿也没事。”
邵沉锋坦坦荡荡地道,“不行,小老虎饿瘦了我心疼,你涨着了,我也心疼。”
这时的贺芳亭,肤色莹白如玉,在他眼里简直发着光。
三朝洗儿,镇北王府宾客盈门。
但男宾都在外院,唯有女眷能去巍山院观礼。
贺芳亭依照朔北习俗,在床榻前祭拜了神灵,收生婆婆将浸了艾叶、槐枝的浴盆放到榻上,女眷们纷纷上前添盆,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也不知添了多少金的银的,玉的宝的。
收生婆婆喜形于色,不断说着吉利话。
添盆收到的财物都是她的,焉能不乐。
接着用根小木棒在盆里搅动,口中念叨,“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兄弟跑!四搅五搅六七搅,十儿十女个个好!”
贺芳亭心说十儿十女?我又不是猪!
念了几遍,收生婆婆这才接过只穿着肚兜的小老虎,轻轻用温水擦拭,“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小老虎感觉不适,张嘴就哭。
女眷们都笑,“小世子真有力气!”
唯有贺容璎一脸焦急,深恐收生婆婆手重,弄疼了小老虎。
仪式完成,贺芳亭露出倦意,叶老王妃让她好生歇息,带着女眷们去韵和堂吃席。
贺容璎没走,留下帮母亲照顾弟弟,抱孩子的姿势比之前娴熟。
“璎儿,你自去用饭,有奶娘呢!”
贺芳亭既喜她懂事贴心,又怕委屈了她。
贺容璎:“不去,我要陪着娘和弟弟!”
弟弟这么可爱,被坏人换成狸猫怎么办?
她看过狸猫换太子这出戏。
话音刚落,小老虎又哭了,贺芳亭连忙喂奶。
这孩子在母亲肚里时,是最乖的婴孩,除了头三个月孕吐,没让贺芳亭遭什么罪,出生后却脾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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