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暄峪离开后,贺容璎念了几天,也就不念了。
在她的印象里,峪表哥总是这样的,一会儿来一会儿走,走的时候也不跟她说,往往一觉睡醒,峪表哥无影无踪。
不过这一回,娘亲告诉她,峪表哥不是回西南,是去前线帮王爷和姐姐打仗,过阵子还回来。
那就还能再见,用不着忧伤。
只是跟邵景舟、邵景岳说起前线兄弟们时,多了个贺暄峪。
金氏、彭氏也知道贺芳亭担心侄儿,常来宽她的心。
这天中午,金氏有事回娘家,彭氏照旧来了巍山院,闲聊片刻后,忽然道,“大嫂,你看我家云儿如何?”
贺芳亭一时不知她什么意思,笑道,“自然是好儿郎。”
彭氏的长子邵景云,身材修长,浓眉大眼,性情温和内敛,甚至有些羞涩,见了她就脸红,平时不太爱说话,但也是个好孩子。
不是她刻意夸赞,邵家这些儿郎都不错。
而且,或许是因为兄弟之外,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同袍,所以手足情深,邵沉锋三兄弟关系就极好。
下一代的景字辈,哥几个也很投契,只要在家里,都是同进同出。
也共同敬畏着他们的长姐邵静姝。
用邵沉锋的话来说,这是姝儿打出来的威严。
彭氏开门见山,殷切道,“既然大嫂也觉得云儿好,不如把璎儿许了他,咱两个当亲家!”
长子是她的骄傲,完全配得上痴傻的贺容璎,还绰绰有余。
事实上,如果这傻姑娘不是贺芳亭的女儿,没有长乐郡主的封号,那她没资格当邵府的儿媳妇。
虽然三房是庶出,但老王爷、老王妃以及现今王爷王妃,都并不歧视他们这一房。
况且男儿的功业自己挣,云儿自小勤练武艺,人又聪明,过得几年,也是一军主将,不会辱没了贺容璎。
她也看在大嫂的份上,不介意贺容璎的痴傻。
最主要的是,贺容璎的傻不是天生的,是中邪所致,料想不会影响到孩儿。
找王爷告她状那会儿,贺容璎可伶俐得很,半点不傻。
往后孙儿孙女只要有贺芳亭一半的聪慧,她就满足了,得烧高香。
这婚事若成,云儿就不但是王爷、王妃的侄子,还是女婿,肯定能在兄弟中脱颖而出!
她也不仅是王妃的妯娌,还是王妃的亲家,走出去倍有面儿,二嫂也不敢再对她颐指气使,得敬着。
专门趁二嫂不在家的时候提,是怕被截胡。
要知道,二房的景川、景山也适龄。
可喜二嫂暂时没想到这好事,由得她捷足先登。
贺芳亭:“三弟妹,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他们是堂姐弟!”
她无语,极其无语。
彭氏这人,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上回三房被贬到卫所,是因为璎儿,虽然这也是彭氏自作自受,但通常情况下,彭氏还是很可能对璎儿怀恨在心,因此她很是防了一阵子,后来发现彭氏似乎心无芥蒂,才逐渐放松。
换言之,两人之间是有过节的。
就算璎儿是正常姑娘,就算他们没有这层关系,她也不可能把璎儿嫁给彭氏的儿子,平白埋下隐患。
彭氏笑道,“璎儿姓贺,云儿姓邵,可以是堂兄妹,也可以不是。民间就有这样的事儿,母亲改嫁某家,带来的女儿嫁了这家同族”
贺芳亭打断她,“此事万万不成,三弟妹不必再提!”
如果是平时,彭氏也就打退堂鼓了,但这事儿她反复思索过,自认为两全其美,一举多得,因而并不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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