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愕然,“请旨赐婚?”
李壹秋笑道,“对,请旨赐婚!”
怎么样,这回你麻爪了吧?
却听贺芳亭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
李壹秋:“为何不可能?”
贺芳亭反问,“为何他会那么做?”
李壹秋感觉她这问题莫名其妙,“你一直不让谢姨进门,又是郡主娘娘,能压制你的唯有皇帝,请皇帝赐婚,不是很正常么?”
话说完,发现贺芳亭看自己的目光很怪。
像是看一个智障。
不由气道,“难道我说错了?”
贺芳亭叹口气,“当然说错了。”
李壹秋不服,“错在哪儿?”
贺芳亭本来是想解释的,可看见她的眼神,就觉得多余,因而只简短地道,“他若真的请旨赐婚,仕途就完了。”
李壹秋嗤之以鼻,不屑地道,“危言耸听!”
书里的沈阁老上了请旨赐婚的折子,皇帝龙心大悦,对他更为信重,他又当了好几年的首辅,才因病退下。
贺芳亭定是被吓傻了,才在这儿故意胡说八道。
不想再跟这失败者多接触,免得谢容墨误会,起身敷衍地施了一礼,扬长而去。
贺芳亭抚着胸口,喃喃道,“这不是我女儿,是前世的债主!”
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同时心里升上一股怒气,怎么就认定她输了呢?
于情于理,于法于义,她都不可能输!
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争夫小事,而是一场仗!
——
认定贺芳亭输了的不只李壹秋,还有江家其他人,自然也包括江止修。
沈阁老已经明确表示,将请旨赐婚。
江家众人知道后,一片欢腾,尤其江承宗和潘氏,喜得匆忙去给祖宗添油上香。
普通人家,能娶一名侯府贵女都算运气,他们儿子却能娶两名,还能得到皇帝的赐婚,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江芙蓉也跑回娘家,庆贺娘家大喜事,她心里记恨着贺芳亭上回不给自己面子,撺掇江止修让贺芳亭搬出春明院,说那是整个江府最好的院落,应该让给真正的长嫂谢梅影。
江止修有几分意动,但又觉得此事不急。
心中志得意满,当天晚上喝了些酒,借着酒意再一次来找贺芳亭,表情竟然带些怜悯。
对失败者、落魄者、弱者的怜悯。
“你放心,梅影无意与你相争,进了江家,也是各过各的日子,绝不会仗势欺负你。只要你安分守己,便能如以前一般。”
贺芳亭眼都不抬,“多谢,请回。”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她现在不想跟江止修说半句话。
江止修见她情绪低落,神态可怜,没了之前的跋扈高傲,整个人显得柔软许多,以为她害怕了。
不知怎的,胸中忽然生出股奇异的怜爱,温声道,“你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无论到哪一日,这一点都不会变。”
贺芳亭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心说他们可不只是我的孩子,还是我上辈子的债主。
江止修凝视着她柔嫩无瑕的面容,情不自禁想起初见时的情形。
她站在春日的桃树下,娉娉袅袅,华容婀娜,乌发雪肤,比初绽的桃花更娇艳,满园春色,绵绵春风,不如她浅浅一笑。
只是一眼,就让他心神沉醉。
很多人以为,他娶贺芳亭是因为想攀附贺府,一开始他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然而见过贺芳亭之后,娶她就只是因为她自己。
哪怕她不是名门闺秀,没有那么多的嫁妆,他也愿娶。
虽然他如今认清了自己最爱的是谢梅影,可毕竟十八年夫妻,对贺芳亭也不是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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