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香也是羡慕嫉妒恨。
她们两人偃旗息鼓,李壹秋却收回纷乱的思绪,暗想贺芳亭未免不智。
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夫家这种事儿,要么不做,做了,就最好不要挂在嘴上,免得引起夫家的反感。
她那便宜爹江止修移情别恋,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因此皱眉道,“娘,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
哀莫大于心死,贺芳亭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何曾把我当成一家人呢?”
想让她付出,就是一家人。
想作践她,她就是外人。
目光越过李壹秋,看向谢梅影,“听闻谢姑娘与江大人鹣鲽情深,他欠的债,想必你很愿意还。敢问何时清账?”
谢梅影脸色难看到极点。
自从与江止修相识,他给她的印象就是温柔多金,出手阔绰,那么贵的字画,眼都不眨就买了。
怎么能想到,家中宅院竟是他妻子的!
听贺芳亭这意思,江止修还欠了她很多。
江家,难不成是个没底的窟窿?
虽然容墨和沈阁老都说,会给她备厚厚的嫁妆,她也愿意用嫁妆补贴夫家,可万一这窟窿太大,填不满呢?
如果她嫁给别人,大约就不用面对这种窘境。
李壹秋见她神态不对,赶紧上前维护,气愤地道,“娘,你除了用钱财来为难人,还会什么?”
谢梅影猛然惊醒。
是啊,贺芳亭只有钱财,除了几个臭钱没有别的,所以只能用钱财来为难人。
但她不一样,她有江郎的疼爱、容墨和宇儿璎儿的支持、沈阁老的照拂、皇帝的偏心,福气还在后头。
她不能被贺芳亭牵着鼻子走!
刻意高昂着头,冷声道,“咱们走着瞧!”
说完一转身,拉着李壹秋的手往外走。
贺芳亭漫声道,“好走不送。”
砰的一声,婆子用力关上大门。
谢梅影想走出愤然离开的气势,但越走,越觉得自己像是落荒而逃。
这种感觉,让她想哭。
今日明明是想羞辱贺芳亭,结果又被她羞辱一次。
李壹秋见她眼眶红了,赶紧安慰道,“谢姨,娘那是黔驴技穷,负隅顽抗,您不用在意。等赐婚的圣旨一下来,就什么都好了。”
谢梅影想着也对,贺芳亭是有钱,可世上的很多事,不是有钱就能办成的,还得有势。
微笑道,“璎儿,多谢你。往后,我们就是亲母女!”
贺芳亭的儿女都向着她,她才是大赢家,该哭的是贺芳亭。
李壹秋一脸的乖巧濡慕,“许是前世的缘分,我见了谢姨,就觉得亲近,也愿视您为母!”
心说我可不想叫你娘,只想叫你姑姑。
江芙蓉和李惜香在后面听着,互相挤眉弄眼,暗想还是璎儿会讨好人。
傍晚江止修回家,听妹妹和女儿加油添醋地描述了春明院里的事,觉得颜面大失,万分恼怒。
有心找贺芳亭理论,又强行忍住。
一来,宅院真是贺芳亭买的,而他暂时没钱还,二来,想等赐婚的圣旨。
他的想法和李壹秋类似,都觉得贺芳亭现在无计可施,只能死死霸着春明院,等圣旨一下,就由得他们摆布了。
那就再忍她几日。
春明院不是非得让出不可,但她竟敢一再拒绝他,让他大为光火。
——
下一次大朝会,国事议罢,沈阁老就想提起谢梅影和江止修的婚事,皇帝犹豫了这几日,也该做出决定了。
但他刚要开口,御史唐朴方出班上奏,激情澎湃地弹劾沈阁老、韦阁老私结党羽,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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