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让城防司、皇城司去管她,为的正是这个。

    “是!”

    李荣贵躬身退下,立即去传令。

    ——

    贺芳亭到底要干什么?!

    江止修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刚出官署,就听说了朱雀街上的闹剧,也知道谢容墨和儿子都被贺芳亭打了,谢容墨还被打得很惨。

    以他对谢容墨的重视,本应立刻赶去方家,探望谢容墨伤情。

    但他没去,而是快步去了春明院,想弄清楚贺芳亭的心思。

    却吃了闭门羹。

    守门的婆子冷冷淡淡地道,“郡主娘娘今日乏了,不愿见客,大老爷请回。”

    江止修:“我不是客,我是她的夫君!”

    婆子:“大老爷请回!”

    她们郡主娘娘,可不是谁想见都能见。

    江止修无法,只得去了儿子院中。

    “爹!”

    江嘉宇一见他就哭了。

    回来的路上,母亲没跟他说一句话,到家也不管他。

    这让他满心惊惶。

    江止修安慰了会儿,询问今日具体经过。

    江嘉宇平复一下情绪,一五一十讲来。

    当听到他说“娘为了报复谢姨,逼容墨与她私通”时,江止修勃然变色,厉声道,“竖子可恶,当时就该打死!”

    这骂的显然是容墨,江嘉宇忙道,“爹,你误会了”

    啪!

    江止修狠狠甩他一巴掌,怒道,“那竖子竟敢觊觎你娘!”

    如果谢容墨就在眼前,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江嘉宇简直呆住。

    这,这从何说起啊?!

    娘都多大了,容墨还是个少年郎,爹是不是说反了?

    正巧谢梅影的丫头来请人,“大老爷,姨娘身子不太舒服”

    江止修喝道,“她自己就是大夫,不舒服不会自己开方?找我有什么用?”

    回想起来,谢容墨每次见到芳亭,似乎都会看很久。

    这是早就在肖想啊!

    江止修恨得心内滴血。

    不愿再跟蠢儿子多说,又去春明院,想告诉贺芳亭,我相信你,我帮你教训谢容墨!

    但春明院依然大门紧闭,他叫不开。

    “芳姐儿,长公主殿下、贺老侯爷、老夫人不是这么教你的!你不能,不能出风头!”

    孔嬷嬷惊恐万状,拉着贺芳亭的手不放。

    芳姐儿当街暴打谢氏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侄儿,她听得很爽快,爽快过后就是恐惧,再知道芳姐儿还挑衅了云山书院,更是惊骇。

    只后悔今日她没有跟去,如果跟去了,一定想办法劝阻芳姐儿。

    谢容墨不是不能打,但最好是夜里套上麻袋悄悄打闷棍,免得引起宫里那个孽畜的注意。

    那姓方的老不修也是一样,能打能收拾,却不能传出风声。

    贺芳亭轻声道,“嬷嬷不用担忧,我心里有数。”

    打谢容墨也好,挑衅云山书院也好,都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一切,她已经考虑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孔嬷嬷还是忧心忡忡,想出个主意,“芳姐儿,你跑罢,跑去西南找长宁侯!我们留在京城,拖住追兵!”

    那两个黑心肝也不用带上,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天下哪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孩儿?不信母亲,信外人!帮着外人损害母亲的名节!

    打雷的时候,她可不敢跟他们站一块儿。

    这条路,贺芳亭早已想过,可这是下下策,“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南也不例外。我跑过去,只会害了大伯。”

    又笑道,“嬷嬷,真的不用担心,不到那一步。”

    劝了好一会儿,才把孔嬷嬷劝回去歇息。

    小侍女掩上房门,贺芳亭走到窗前,看着月色下的庭院,眼眸沉静而璀璨,像是黑夜中闪烁出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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