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壹秋花了点时间,才认出眼前这狼狈的青衣少年是谢容墨,震惊地道,“你们竟敢绑架他?!”

    抛开剧情不说,谢容墨还是当朝远昌侯,贺芳亭和邵沉锋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是不是想造反?!

    邵沉锋一个眼神,暗卫扯下谢容墨嘴里的灰麻布,又解开眼上的黑布条。

    谢容墨重见光明,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刻说话。

    他耳朵并未被堵住,刚才听见了李壹秋的声音,就没那么慌了。

    目光移到贺芳亭脸上,下意识顿住。

    李壹秋本能地叫道,“容墨哥哥,救我!我娘发了疯,非说我中邪,还勾结了镇北王,要对我们不利!”

    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谢容墨还能怎么自救以及救人。

    但他是主角。

    主角总是有办法的。

    哪怕他没办法,老天爷也会制造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让他脱困,她只要抱紧他大腿,就不会有危险。

    谢容墨这才注意到,贺芳亭身旁那高大男子是邵沉锋,有些诧异,“王爷,您为何在此?”

    前几日在京里,他也见过镇北王,不会认错。

    但镇北王府和福庄长公主一脉,不是有仇么?这两人怎会勾结在一起?

    他还不知道,绑他的人是邵沉锋派去的,只以为是贺芳亭下的手。

    邵沉锋淡然道,“山上风景独好。”

    李壹秋尖叫,“容墨哥哥,他们是一伙的!镇北王是她的奸夫,你要小心啊,别上他们的当”

    不等她说完,谢容墨喝道,“璎儿妹妹莫要胡言!身为女儿,你怎能污蔑郡主娘娘的清白?”

    心里已是信了李壹秋的话。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邵沉锋为何也在山上,还跟贺芳亭甚是亲密。

    以贺芳亭的容貌,也确实能勾引邵沉锋,甚或天下任何一个男人。

    如果时机合适,他定然利用此事,让贺芳亭身败名裂。

    但现在时机显然不对。

    江嘉璎这蠢货,为何非要在此时说破?!

    况且,只是让她跟来劝贺芳亭不要和离,她怎弄到自己中了邪?

    也不知她还说了什么,气得贺芳亭绑架他上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向贺芳亭,恳切地道,“郡主娘娘,你我纵有冲突,也过去了,我也受了你的罚。如今尘埃落定,我姑姑为妾,再也无法困扰你。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也免得圣上忧心,如何?”

    他是在提醒贺芳亭,若敢伤害他,正好给了皇帝惩治她的理由。

    聪明人,不会选择两败俱伤。

    等事情过后,这仇他自然得报回来。

    贺芳亭轻叹,“你这番话极有道理。”

    这小畜生真是巧舌如簧,能屈能伸。

    谢容墨一喜,“郡主娘娘放心,往后,我也视你如长辈”

    贺芳亭:“不敢当。”

    这时青蒿捧着托盘过来,盘里放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贺芳亭拿在手里,在谢容墨胸前比划。

    又让暗卫将谢容墨绑在院里的小树上。

    谢容墨:“郡主何意?”

    难道贺芳亭想杀他?!

    不,不可能!

    肯定像上回在千岳楼一样,只是让他受些皮肉之苦。

    贺芳亭面无表情,“我那好女儿说你杀不死,我想试试。”

    谢容墨:“郡主说笑了,这种事怎么能试?”

    边说边看向李壹秋,眼中难掩愤恨。

    这蠢货,到底在贺芳亭面前说了什么?

    李壹秋高声鼓励他,“容墨哥哥,不要怕,她不敢!只是在吓你!”

    心里有句话没说,就算她敢,也不会成功!

    老天爷会以她想象不出的方式,保护谢容墨,因为他是主角,是这个书中世界存在的意义!

    谢容墨这一刻恨死她了。

    虽然他也认为贺芳亭不敢,但哪能明明白白说出来?

    说出来,不是在激贺芳亭么?

    看来真正想害他的不是贺芳亭,是这贱人!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只得罪过贺芳亭,没得罪过她!

    贺芳亭善解人意地道,“谢容墨,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你就快死了,问也白问,不如当个糊涂鬼。记住,下辈子见了我,躲远些!否则见一次杀一次!”

    话音落,匕首用力刺下。

    “啊啊啊!”

    鲜血喷出来,谢容墨惨叫。

    “啊啊啊!”

    李壹秋也在惨叫。

    贺芳亭怎么敢?!

    她竟然真的敢!

    贺芳亭躲闪不及,脸上溅了一滴血,厌恶地用袖子擦去,疑惑地请教邵沉锋,“王爷,他为何不死?”

    她略通医理,知道心脏在左边,方才刺的就是左胸。

    邵沉锋:“听说有些人心脏长反了,在右边。”

    贺芳亭受教,“原来如此。”

    拔出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刺向谢容墨右胸。

    她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主角是否真的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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