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延禧宫没有主位,位份最高的富察贵人又跟夏常在一起投向皇后,两人算是一个战壕里的袍泽,她自然不会为了出身低微性子怯弱的安陵容出头。

    尤其是当新人轮番侍寝完,只剩才14岁的方淳意和安陵容两人未得召见时,夏常在那话就说的更难听了。

    “哟,你不是见天儿的往外跑去巴结沈贵人吗?”

    “怎么,你那好姐妹也没为你引荐引荐呐?呵呵~不过也是,换我是沈贵人我也瞧不上你这满身穷酸样儿,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安陵容抿唇垂首,脑海里回荡着穷酸、上不得台面这两词,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可每一次都叫她无比自卑。

    夏常在阴阳怪气的又说了几句,见安陵容还是那副没反应的死样子也没有兴致,冷哼一声就带着人去了皇后的景仁宫里。

    宝鹊担心的上前奉上一杯茶水,绞尽脑汁的安慰她:“小主别跟夏常在一般计较,她也就是嘴上厉害。皇上近来忙于政务,等皇上忙完了定会召见小主的。”

    安陵容抿了口茶水,只觉得满口都是苦涩,“无妨,我已经习惯了。况且我家世低微也是事实。”

    此时此刻安陵容又想起了钟粹宫的庄贵人,她们之间往来不多,但每每与庄贵人相处总是轻松又快乐。

    只可惜庄贵人的胎象近来不好,太医让她卧床静养,太后皇上更是下令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搅。

    “小主是好性,同为嫔妃凭什么她夏常在就能欺负人?”

    她能习惯,宝鹊却不习惯,满脸委屈的道,“沈贵人也是,她如今跟着华妃娘娘协理六宫,小主被夏常在欺压,份例被克扣她竟也不管一管,但凡她替小主说上两句,小主的处境又如何会这般艰难。”

    安陵容沉默片刻后才道,“眉姐姐跟着华妃娘娘学习处理宫务本就繁忙,哪里有空注意这些事情。我这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当让她烦心。”

    宝鹊还想再说,却被安陵容阻止了,“好了,我明白你是为我抱不平。但是我能入宫中本就侥幸,能否得宠就看命吧。怎么就你在,菊清呢?”

    宝鹊愤懑的道:“适才碎玉轩的浣碧姑娘来将菊清叫走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安陵容神色怔怔,眉眼再次低垂下去,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钟粹宫里,众人以为的庄贵人卧床养胎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余莺儿挺着显怀的肚子跟宫女太监们玩的飞起,秋千,投壶,打马吊,尤其是打马吊,她最近格外沉迷。

    抱病一事,一来的确是为了让余莺儿能安心养胎,二来嘛,自然是为了避开安陵容。

    奚峤想要让安陵容主动挑破华妃宫里欢宜香的秘密,就必须要让安陵容跟甄嬛沈眉庄生出无可弥补的嫌隙,让安陵容打心底里认为甄嬛沈眉庄二人靠不住才行。

    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安陵容才会触底反弹,主动投向华妃,而为了取信华妃,欢宜香的秘密就是她最好的敲门砖。

    如此,奚峤才能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而让安陵容跟甄嬛沈眉庄产生嫌隙这事,倒是不需要奚峤多做哪怕一丁点儿的推手。

    原剧中,沈眉庄得宠又手握学习六宫事务的机会,都能对安陵容的处境置之不理,放任安陵容被内务府克扣份例,被嫔妃和宫人嘲讽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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