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绞尽脑汁的回想在来时的路上,自家姐姐教的话术。虽然这些话说着有些恶心人,但是为了让余重霖求生不得,她可以忍着。

    “臣妾曾听大夫说过‘人活精气神’这样的话。许多病重的人原本是有救治希望的,但却因为夙愿已了,强撑的那口气散了,失去了求生的本能,故而才会药石无医、回天乏术。”

    姐姐是这样说的吧?

    余莺儿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借着呜呜哭泣的机会,努力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后,又继续输出。

    “皇上,臣妾以为父亲便是如此。姐姐离家已经十多年,臣妾在家时,时常听到父亲念叨姐姐。臣妾害怕父亲一见到姐姐就……”

    她没有说谎,只不过余重霖念叨姐姐是因为姐姐太后娘娘身边当差,他想让姐姐在太后跟前替他美言,好让他能升官发财。

    “呜呜呜~”

    余莺儿真情实意的痛哭出声。

    眼睛好痛啊~

    姐姐给她的帕子上到底抹了什么东西啊?分明没有姜汁辣椒水的味道的。

    “皇上,求您开恩,臣妾不想失去父亲啊。父亲还等着见姐姐,必定能撑到太医抵达的。太医院的大人们医术无双,定能将臣妾的父亲治好!求皇上成全。”

    余莺儿又跪下了,并且给皇帝磕了一个。

    她这一番说辞声泪俱下,很是情真意切,让皇帝颇为动容。

    “莫要哭了,朕准了就是。”

    皇帝答允之后,又若有所思的道。

    “你的话虽糙,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寿亲养老新书》中就有提出‘人由气生,气由神往’,又有《素问》言‘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可见精、气、神三者之重。”

    “你这般看似天马行空的提议,许是当真能救回你父亲。”

    余莺儿一脸懵,皇帝在说什么玩意儿?

    皇帝看着她面上毫不遮掩的迷茫,好笑的转头叫苏培盛:“让人去太医院传旨,让太医院院正选两个医术好的去山西为庄嫔之父治病。”

    庄嫔虽不通文墨,但是对其父的孺慕之心至诚。

    “朕会下旨,若你父亲脱离生命危险,许他回京修养。”

    “臣妾谢皇上恩典。”

    余莺儿大喜过望,皇帝竟然主动提出这茬,倒是免了她一番口舌。

    那么多话术,她要大差不差的背出来也不轻松啊!

    皇帝的旨意很快传到了后宫嫔妃的耳朵里。

    皇后听到后有点不淡定,“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太医去山西?”

    剪秋有点麻爪,“这……回娘娘的话,  乌苏氏那蠢货根本没能见到庄嫔。皇上到的时候,正好撞见她在安澜园外大闹。”

    皇后拧眉,“既然皇上还是撞见了,就应该跟我们的计划也没有太大出入。”

    “可是没过多久,庄嫔去了九州清宴求见皇上。奴婢等人没能查到庄嫔跟皇上说了什么,但她进去不久后,九州清宴就传出了让太医去山西的旨意。”

    皇后心中憋闷,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语气阴森恶狠:“就庄嫔那个脑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出应对之策,肯定又是春容!”

    “此人不除,本宫想抱养六阿哥必然困难重重!”

    “娘娘息怒。”

    剪秋将一盏茶奉到皇后手边,“沈贵人那边还需要一些火候,咱们还有时间筹谋。”

    皇后眸光闪烁,一手从剪秋手里接过茶盏,一手捏着碗盖轻刮茶沫。

    “或许,咱们想的太复杂了。春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奴才,是太后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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