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相反,她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安陵容的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同时脊背好似有一股寒气升起,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在瞬间冒起。

    奚峤似笑非笑的看着安陵容,并未收敛气势。

    “小主可是想说,那韵常在本应该是云常在?”

    奚峤点到即止,安陵容的额头却已经渗出了冷汗。

    她知道!春容竟然知道!

    安陵容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颤,心中原本拟好的计划此刻乱成一团麻。

    在圆明园时,庄嫔和安澜园的人一向不爱走动探听消息,她原以为那云辛萝的真实身份庄嫔和春容并不知晓。

    并且想打着为六阿哥日后计的旗帜,挑动庄嫔和春容对付那云辛萝,哪怕她们出于谨慎不出手,至少也要说动她们请太后出面。

    哪想……

    安陵容眼神一暗,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深呼吸几口才勉强镇定下来,再开口时却发现声音都哑了一些。

    “倒是陵容卖弄了,不想姑姑已然洞悉一切。若早知道,陵容岂敢在姑姑面前班门弄斧。”

    奚峤听着她再次自称陵容,心中有一瞬的好笑。

    入宫这么久了,安陵容虽然被皇帝的恩宠和权势荣华迷了眼、昏了头,但是她的内核却从没有变过。

    胆小、怯弱、自卑、利己。

    她不过是露出一点点的危险气息,安陵容就好是那缩头乌龟躲回了自己的壳子里。

    无趣!

    “小主不必自谦,这事在高位嫔妃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奴婢知晓小主也是出于爱慕皇上,心中为皇上名声着急才会烦躁忧愁的。”

    “只是小主须知,皇上富有天下,小主与奴婢家娘娘虽是皇上枕边人,与皇上亲近无比,但归其根本也不过是皇上的臣子之一。”

    “许多事情,娘娘与小主只有接受的份,没有置喙的余地,更加没有指点的权利。更遑论是干涉皇上的决定!”

    “小主恕奴婢说句难听的话,那不是小主您有资格触碰的。便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不敢想。否则,今日景仁宫中,皇上就不会将宫权交给华贵妃了。”

    听着这一番肺腑之言,安陵容的心绪竟诡异的平静了几分。

    从来没有人这般推心置腹、设身处地的为她讲解过这些。

    春容姑姑还是如她进宫之时那般和善啊!

    安陵容缩回去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又伸出来了一些。

    她眼神微动的看着奚峤,“听姑姑的意思,皇上今日夺皇后宫权,是因为皇后在韵常在这事上动了手脚?”

    奚峤很满意她的反应,不枉她卖力演戏。

    “不错!”

    安陵容坐直身体,满脸祈求的看着奚峤,“陵容冒昧,能否请姑姑告知我事情全貌?”

    奚峤面露难色,“这……小主恕罪,这其中牵涉甚大,倒是不好宣之于口。若是叫旁人知晓再传到了皇上太后的耳中,只怕也好引来杀身之祸。”

    “且关于此事我也知之甚少,只不过是结合一些这些年里的道听途说,有了一些毫无依据的凭空猜测而已。倒是不好说与小主听,恐误导了小主。”

    听听,听听,奚峤觉得自己的话术那叫一个有长进。

    好似什么都说了,但其实又什么都没说。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无用、吊足人胃口!

    但是她越是如此,安陵容越是有种自己即将接触到一桩惊天奇闻且对自己极为有益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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