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医急忙上前,为皇上诊脉。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紧锁。

    皇上的脉象极为微弱,竟然是油尽灯枯之象。他颤抖着手,写下一副药方,让汪公公赶紧去抓药煎服。

    林慕珩站在一侧,紧盯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周御医,焦急地问道:“父皇现在情况究竟怎样?”

    只见那周御医脸色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回殿下,皇上……皇上看样子像是中毒所致啊!”

    林慕珩听闻此言,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怒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他满脸不可置信,“父皇前些日子分明还龙精虎猛,身体康健得很!这几日也未曾进食过任何可疑之物,怎会突然中毒?”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逼近周御医,厉声道:“你再给我仔仔细细地把一次脉!若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就在此时,原本躺在榻上的荣晟帝在听到周御医说出“中毒”二字后,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两眼一翻,便毫无征兆地晕厥了过去。

    “父皇!”“皇上!”林慕珩和周御医齐声惊呼。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弥漫着紧张而又凝重的气氛。偌大的殿宇之中仅有他们三人在场,林慕珩迅速冷静下来,他刻意压低嗓音,对周御医命令道:“快想办法将父皇唤醒,绝不能让他这样昏迷不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着,他又扭头望向一旁的汪公公,低声嘱咐道:“汪公公,你速速去守住殿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切不可让此事泄露出去半点风声!”

    汪公公连连点头应诺,赶忙转身朝殿门外奔去。

    而周御医则手忙脚乱地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在荣晟帝身上施针救治。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此时,外面已然喧闹嘈杂一片,人声鼎沸,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喧嚣所笼罩。锦王心急如焚地望着前方那道挡住去路的身影——汪公公。

    只见他怒目圆睁,对着汪公公厉声喝道:“给本王让开!”

    汪公公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些,小心翼翼地回应道:“殿下息怒啊,皇上这会儿正在休憩呢,特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打扰。”

    然而,他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不迭。

    “你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若父皇真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当得起这份罪责吗?”锦王勃然大怒,声音震耳欲聋,犹如雷霆万钧。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此刻竟如此失态,显然已是焦急到了极点。

    汪公公不禁一怔,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向来以礼待人、风度翩翩的锦王竟然会用这般严厉的口吻来斥责自己。

    要知道,作为皇上身旁的贴身大总管,就连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见到他时,都会礼让三分,给予一定的面子。

    而那些皇子和公主们更是对他客客气气,从不敢轻易得罪。

    ”莫非……锦王已经知晓皇上晕厥的消息,并且猜到皇上可能病情危急,即将失去权势,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待我?“

    汪公公心念电转,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凝视着锦王,缓缓说道:“殿下,请您不要为难老奴了,皇上金口玉言,说过谁都不见。就算您贵为皇子,恐怕也不能违背圣意呀。”

    他无惧锦王。

    横竖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条贱命也就追随皇上而去了。

    今日即便得罪了锦王,他也在所不惜。”

    锦王眼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丝毫不肯退让,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汪公公,怒斥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莫不是仗着在父皇身边当差,便自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样了?”

    只见那汪得福的腰愈发地弯了下去,仿佛整个人都要折成两段一般。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后退哪怕半分。

    御林军见状,立即把锦王”请”到了门外。

    林慕珅此刻心中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焦躁不安到了极点。

    因为他迫切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父皇现在究竟是否已经昏迷过去。

    按照日子推算,距离毒发之日应该尚有一段时日才对。

    可是,父皇已经连续三日未曾进食,本该每日按时给皇上服用的毒药也未能按时送达。

    这一切的变故使得林慕珅的心紧紧揪起,他实在无法想象父皇如今到底状况如何。

    林慕珅深知此时此刻绝不能横生枝节,他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自从那林慕珩的势力日益膨胀以来,局势变得越发紧张和复杂。

    他心里很明白,在父皇即将离去的最后时刻,自己必须守在父皇身旁。

    然而,眼前这个可恶的狗奴才居然胆敢阻拦他的道路。要知道,只要汪得福不松口,门口那些严阵以待的禁卫军是绝对不会放他进去的。

    可在尚未知晓父皇目前具体情形的情况下,林慕珅又着实不敢贸然硬闯。

    毕竟一旦有所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

    再看那汪得福,见锦王这般急切的模样,心中便已大致猜到,这位锦王对于皇上的身体状况怕是早已了然于心。

    想到此处,汪得福不禁悔恨交加,暗骂自己无用,终日陪伴在皇上左右,却连皇上中毒这样的大事都没能察觉并阻止,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啊!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只见汪得福挺弓着腰,毫不退缩地与对方对峙着,那坚定的眼神和紧绷的面容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气势。

    见到汪得福如此强硬,林慕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难道皇上真的并未昏迷吗?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毕竟,那个道士可是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地保证过,最多不过三个月,皇上便会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林慕珅稍稍定下心来。

    他暗自盘算着:只要能在这三个月里牢牢守住父皇身旁,待到皇上驾崩之时,自己便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因为按照道士所言,届时父皇将会神志不清,而自己所说的话,父皇自然会不假思索地附和。

    如此一来,这太子之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尽管心中有所计划,林慕珅仍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权力和地位,他又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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