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害了她的人去死吧!
四皇子敏捷地侧身一闪,躲开了姚若兰的攻击。
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长大,林慕珀的灵敏度早就异于常人。
姚若兰眼底的疯狂,他早就看到了。
他怒视着姚若兰,\"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敢行刺我!\"
姚若兰并不惧怕,她站起身来,眼中透露出绝望和决绝。\"我就算死,也要让你陪葬!\"说完,她再次冲向四皇子。然而,这一次四皇子早有防备,他轻易地抓住了姚若兰的手腕,将她摔倒在地。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一群侍卫冲了进来。
\"殿下,是否需要我们将她拿下?\"四皇子看了一眼倒地的姚若兰,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把她带走,关起来。\"侍卫们遵命将姚若兰拖走,房间里只剩下四皇子和那把剪刀。
四皇子凝视着剪刀,刚刚,他动了杀念。
只是,他想到了父皇。
这个时候把姚若兰杀了,会引起父皇的不满。
他和姚若兰是赐婚。
杀了她就是对皇上的不满。
至少今日不能杀。
姚夫人看到那些女子被搜出来,她知道,姚太傅完了,她也完了。
姚夫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这些女子,姚夫人虽然不过问。
但是,她也猜到了。
姚太傅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这些女子不是都是花楼里的,还有许多是良家女子。
有许多女子刚开始是宁死不从。
不过只要有了第一次,都不会再闹了。
没了清白闹也没有用。
时间久了,也就渐渐麻木了。
这两日,姚府的八卦早就传遍了上京。
许多闻讯而来的百姓,在姚府门前扔满了烂菜叶子。
姚夫人明白,姚府的已经彻底毁了,而她作为姚府的女主人,也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士兵粗暴的把她拉起来。
上京的众人对此事议论纷纷,都为姚太傅的行为感到不齿。
没想到姚太傅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的学生也纷纷站出来声讨老师,纷纷发声明表示断绝师生关系。
一时间,太傅府成了肮脏的代名词。
也有人对姚若兰的命运表示惋惜。
本来是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姐,如今也是声名狼藉。
四皇子散布出来,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在土匪掳去的那几日,被山上的土匪糟蹋了。
消息传到江楚薇的耳中。
江楚薇唏嘘。
这也是姚若兰的报应了。
江楚薇知道,她其实是没有被毁清白的。
那些被掳去的女子可以作证。
绑匪丧尽天良,糟蹋她们的时候根本没有避开人。
所以哪个人失身她们都知道。
她们亲自听到绑匪头领说是太傅的女儿不能动。
被抓到的绑匪也是说根本没有动姚若兰。
如今四皇子故意放出这种风声,就是要把姚若兰置于死地。
也可以让姚太傅的罪名更重。
把失贞的女儿嫁给皇子,这是把皇室的颜面踩在脚下。
“姚若兰也活不成了。”江楚薇道。
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姚若兰一直对江楚薇怀有恶意。
可是,江楚薇从未把她当成过敌人。
只是一个不待见的陌生人而已。
“父皇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林慕珩道。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江楚薇问。
“他下旨赐死姚若兰。”林慕珩道。
“什么?”江楚薇惊讶。
她以为,姚若兰会经不住打击而自戕。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皇上赐死。
“老四说她不洁,父皇认为被他们父女耍了。”
听完林慕珩的话,江楚薇如鲠在喉。
“姚若兰是骄横了些,可是在山上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江楚薇黯然。
皇上,还真是不把人当人。
“她是被姚建连累了,山上的土匪是与姚建有关联。”
“此话怎讲?\"江楚薇惊讶。
”是今日姚建自己招的,那些女子都是山匪从各地绑架来的。”林慕珩当时听到,把桌案都捶烂了。
真是一个畜牲,为了满足欲望,竟然与土匪勾结。
“那些土匪不是真正的土匪,姚太傅不知道吗?”
“是后来才知道的,开始那些土匪只帮他掳来女子,姚太傅出钱财,两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待交易的女子越来越多,黑豹才亮出自己的身份。知道了土匪们都是敌国的探子,姚太傅已经深陷其中,他不敢与土匪翻脸,只能按他们说的做。”
“黑豹的目的是我,所以他才和姚太傅做一个交易,假装把他的女儿掳上山,他们认为有官家女子在里面才容易引起父皇的重视。”
“于是姚太傅就做了,联合土匪把自己的女儿绑了?”江楚薇不敢相信。
“是,姚太傅只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保证她女儿的清白。”林慕珩理解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他这种人也配称为人吗?”江楚薇的手紧紧握着拳头,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在他把那些无辜的女子掳来之后,他就是个牲畜了。”
夫妻两个恨不得此时就要把姚太傅千刀万剐。
“还有更离谱的事。”林慕珩本来不想脏了王妃的耳朵,想想还是说了。
“姚太傅厌弃了那些女子,就仍然把她们还给土匪,这些人就成了土匪的玩物。”
江楚薇全身紧绷着,“姚建该千刀万剐!”
姚太傅沾染了这些女子,把她们养在后院,这些女子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玩腻了把人丢回山匪,这些人还有命在吗?
林慕珩把人拉进怀里,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谁听了都会恨不得杀了他。
“那些女子大多被折磨死了,二哥已经上山去找那些女子的白骨了。”林慕珩道。
“为何你上次去解救的那些女子都失了清白呢?”江楚薇疑惑。
既然是姚太傅要的人,那些人怎么敢动。
“是因为姚太傅迟迟不敢把我引上山,他怕事情败露。黑豹就用他的女儿威胁,说会糟蹋他的女儿。不过黑豹也害怕真的惹怒了姚太傅,就把那些女子……用她们来报复姚建。”
“黑豹呢!还关在大理寺吗?”江楚薇恨不得亲自杀了他,善堂的那些女子。
她们本来有幸福的生活,就因为这些畜生,把她们的一辈子都毁了。
“死了!在姚建抓进去这些事情曝光后,用刑时受不住死了。”
“便宜他了。”江楚薇道。
“叶大人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
“这样的人怎么当了大丘国的将军的?”没有一点道德底线,为了个人仇恨,不惜拉普通民众垫背。
“看来大丘国皇帝也不糊涂,削了他的官职把他贬为庶人了,这才没有引起两国纷争。”
黑豹不是皇帝的人,自然他犯下的这些事就是黑豹自己承担。
“大丘皇帝可能也是因为他的为人,知道这种人手上有兵权会惹出祸事,这才把他贬为庶人了。”
好在他的身份不是大丘的将军,不然又会挑起一场战事了。
“姚夫人呢?这些事她知道吗?”
在江楚薇的印象中,姚太傅与夫人恩爱异常,简直成了上京的一段佳话。
姚太傅为了姚夫人,后院只有两个妾室,还是姚夫人安排的。
如今所谓的不近女色,就是一场笑话。
姚夫人也会和他演戏。
看来,越喜欢往外宣扬的事,越是可信度不高。
缺什么秀什么还是有点道理的。
姚太傅高调宣扬夫妻恩爱,就是为了掩盖姚府后院的那些罪恶。
“姚夫人是知情的。”林慕珩缓缓道。
他也理解不了,姚夫人明知姚建在做这些肮脏事,为何还要隐忍不发。
“姚家也是世家大族,姚夫人为何这么懦弱?只要她曝出这些事,她也不至于锒铛入狱,明知道姚建会连累儿子女儿。”林慕珩道。
“恰恰是为了儿女吧,一开始没阻止,后来想阻止也来不及,依我看,一开始姚夫人应该是不知情的。”
以姚夫人那不可一世的性子,哪里会任由姚建拿捏。
唯一的解释就是待知情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就破罐子破摔干脆不管,为了孩子她也只能隐忍。
女子这一生,有几个人不会为了孩子。
姚夫人没有选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姚建的事早早被发现,太傅府早就没了。
“那些女子如何安置?”江楚薇问。
“在找她们的家人,这些女子大多是外地的。”
“看来善堂又要扩大了。”江楚薇叹了一口气。
这些女子的归宿想都能想到。
这么久没有见到人,家里父母即使有心收留,旁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把她们淹死。
等着她们的除了三尺白绫,或者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如果找不到家人,就把那些人安置在善堂吧!“江楚薇道,“只是不知她们是否愿意。”
“能活着已是万幸,应当是愿意的。”林慕珩道。
“嗯。”江楚薇点点头,“但这事还得问过她们自己的意见。”
如果实在不愿意,强行留在善堂也是一个隐患。
江楚薇眉头微皱,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百多号人善堂根本住不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楚薇打算把一个庄子空出来,“城东的庄子可以用来安置她们。”
“那个庄子是你的陪嫁,而且据我所知,那里的收益也不错。还是留着吧!”林慕珩并不赞同。
这些事应该朝廷来做,没有道理总是王妃来出头。
“就依王爷的。”江楚薇道。
先备着吧!事情管太多徒惹皇上不喜。
这时夜风来报,“王爷!姚夫人上吊自尽了。”
“走,去看看!”林慕珩脸色黑了下来,这些人是怎么看守的。
江楚薇倒不意外。
姚夫人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受得了锒铛入狱的打击。
撕开了恩爱的假象,她不仅在世人的面前抬不起头,在娘家人面前也抬不起头。
不寻死才奇怪呢!
只是好好的人在监狱中死了,林慕珩又要好几日才能回府了。
林慕珩来到关押姚夫人的牢房。
尸体已经被拖走,只是从现场也能看出姚夫人死前的决绝。
除了一根栅栏上的一块破布,还有地上的一滩血。
她是把衣服撕成条后绑在牢房的门上,手上还用破碗划了一道口子。
哪一种方法都会要了姚夫人的命,她就没有想过活下去。
林慕珩面色凝重,命人把现场清理了。
死,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姚建成了众矢之的。
皇帝也没有拖很久,事情查清后,就判了姚太傅斩立决。
权倾一时的姚太傅一朝倒台。
在他的府中搜出来许多金条,成了他贪墨的铁证,两个儿子也参与了父亲的敛财。
皇帝一怒之下,一个没留,全部斩杀。
林慕珀故意让人把姚家的下场告诉了关在柴房的姚若兰,临走留了一把匕首。
传达了皇上的旨意,让她自行了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传来姚若兰割颈而亡的消息。
林慕珀无动于衷,“把她扔到乱葬岗去。”
小厮欲言又止。
可是又不敢违抗四皇子的命令。
四皇子在外的名声是不争不抢,可是残暴的性子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
姚小姐也是倒霉,四皇子和她都没有圆房。
哪里会知道她是否失了清白。
可是整个上京都知道她被土匪糟蹋了。
死了还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林慕珀非要她死的理由,只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捡了豫王不要的女人,这是一种侮辱。
不仅是姚若兰侮辱了他,还有父皇和豫王一起侮辱了他。
他惩治不了父皇,还惩治不了一个侧妃吗?
四皇子为了把自己摘出来,早早让荣盛帝知道,他即使把姚若兰迎进门了,也不是和姚太傅一伙的。
谁能说四皇子没脑子。
小厮回来复命,人已经被扔进了乱葬岗,不一会儿就被野狗叼走了。
林慕珀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还有要对付的人。
从小到大,为何父皇总是看不到他。
就连皇子们纷纷封王,只有他还是皇子。
父皇偏心得不要太明显。
凭什么同是毫无根基的皇子,父皇给了豫王许多机会。
而他,除了在外有一个皇子身份,什么都没有。
父皇那个老不死的,占着那个位置就没有给过他好处。
还有豫王、锦王,他们都该死。
皇位,只能是他的。林慕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转身回到房间,拿出一幅地图,仔细研究起来。上面标记着皇宫的各个角落以及重要的官员府邸。
“来人!”他低声喊道。
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等待指示。
“派人监视豫王和锦王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林慕珀吩咐道,“另外,想办法安排我与丞相见面。”
黑影领命后迅速消失。
林慕珀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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