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安骑马到皇宫外的马厩处,见到了家里的马车。
“大人,官服已按你的嘱咐带了过来。”
沈遇安对李大爷点头,进了马车。
没一会儿,身穿红色官服的沈遇安从马车上出来。
“今日我骑马出门,李大爷,你先回去。”
沈遇安说完,低声让李大爷回府后,让府中人不要出门。
李大爷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面色凝重点头。
沈遇安在宫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见还未到时辰的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紧接着,一队禁卫军从里面疾步出来,司徒璟在沈遇安身侧离开,无人注意到沈遇安微微点下的头。
宫门外的大人们看着离开的禁卫军,低声和周围同僚交谈。
“沈大人,你说这是发生了何事啊?”潘风华看着那些走远的禁卫军问道。
沈遇安刚要开口,就见宫门口的太监喊了一声。
前面的朝臣进宫了。
“本官也不知晓,潘大人,上朝了。”
可能是一早那些禁卫军的原因,没人敢在这时候触文德帝的霉头。
今日的早朝很快便结束了。
下朝前,京中有消息传到翰林院来。
特别是有潘风华这个消息灵通的。
“沈大人,我跟你说,慎郡王府的人被禁卫军围了。”
沈家和慎郡王府还有些纠葛,那日去沈家的乔迁之喜潘风华也在,于是得了消息的潘风华就过来和沈遇安说了。
虽然早已提前知晓,但沈遇安还是多问了两句。
“听闻禁卫军在京郊外的大兴恩寺搜到了慎郡王谋反的证据。”
沈遇安眼神微动,昨夜兮娘和他说的时候,他也有些诧异。
慎郡王的大本营就在大兴恩寺。
慎郡王府。
府中已经乱了,郡王妃生的几个儿孙跑到王秋琴这里求助。
“母妃,父王在哪里?我们应该怎么办啊?禁卫军怎么把郡王府给围住了。”
公冶津一把年纪了,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慌乱地抓着王秋琴。
王秋琴皱眉,怒道:“老大,这么大的人了,遇事如此不稳重。”
“母妃,我怎么稳重,郡王府已经被围起来了,说不定我们都要人头落地。”
“休要胡言,郡王府怎么可能会谋逆。”王秋琴呵止了儿子。
慎郡王府本就不被帝王喜,肯定是圣上故意找个由头发落慎郡王府的人。
“娘去找你爹商议。”
王秋琴虽不信慎郡王府谋反,却还是有些担忧的。
慎郡王此刻正在和世子商议。
“怕是兮娘那里出岔子了,早让你不要留着那女人。”慎郡王怒不可遏。
世子公冶谨也面色沉重,却不敢发话。
“啪。”
慎郡王打了公冶谨一耳光。
“你去把瀚儿带上,我们从密道走,去江南。”
“江南乃鱼米之乡,我们的人马在那,粮草和人够了,到时候在江南自立为王未尝不可。”
慎郡王面上并无为难之色,想来早已找好了万全之策。
“郡王,继妃和几位公子求见。”
慎郡王和世子对视一眼。
“切记别走漏风声,世子妃那边也别说。”慎郡王再次交代一句。
“儿子明白。”
如今慎郡王府正是紧要关头,他怎么可能还会说出去。
若事情败露,他和父亲以及瀚儿都有危险。
郡王府有没有谋反之心,父亲和他最是清楚。
大兴恩寺都被搜查了,如果再不走,等待他们的,就是人头落地。
王秋琴带着儿子进来的时候,世子和这几人撞上,公冶谨甚至还温和有礼地和王秋琴这个继母行礼。
“母亲。”
王秋琴不咸不淡地点头。
双方因为世子之位关系不是特别好,但二人总在慎郡王面前一副母慈子孝的作态。
公冶谨出去后,王秋琴刚刚还淡定的神色变了。
“郡王,发生了何事,郡王府怎么被禁卫军圈禁了?”
“是啊,父王,禁卫军胆子不小,连我们慎郡王府都敢圈禁。”公冶津几人也跟着说道。
慎郡王老脸干巴巴的,看了一下王秋琴和几个不中用的儿子孙子不说话。
见状,这几人开始慌了起来。
一瞬间书房内吵得人头疼。
“好了。”慎郡王拍案而起。
“都回各自院中,此事我自会解决。”
听了慎郡王的话,这些脸上的担心瞬间不见了。
笑嘻嘻地回了院子。
慎郡王脸色难看了些。
都是些不中用的,不然也不会留着这些不中用的在府中掩饰。
公冶谨带着儿子公冶瀚到了书房,慎郡王面色郑重。
“东西就别带了,马车已经在京外准备好了,夜里你们跟我一起走。”
“祖父,那我母亲呢?”公冶瀚在慎郡王威慑的眼神下,还是问了出来。
“带不了那么多人,容易暴露。”
公冶瀚嘴唇嗫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母亲若是在慎郡王府留着,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他们留着,可是生死之劫。
可见公冶瀚此人和父亲,绝情得很。
是夜。
慎郡王祖孙三人秘密走到一个偏僻的院子,这院子比先前那孩子住的地方还偏。
周围的护卫警惕地看向四周。
“郡王,没人跟着,快走吧,不然晚了就不好了。”
慎郡王点头,看向儿子。
进了院子,护卫打开侧房。
“咳咳。”
公冶瀚捂着鼻子咳嗽。
护卫打开火折子,几人这才看清屋子的全貌。
屋内满是灰尘,还有不少蜘蛛网。
下去前,慎郡王转头交代身侧的护卫。
“若是郡王妃问本郡王,记得拖延一下,让世子妃聪明点,若想瀚儿活命就不要多事。”
郡王府最难应付的,反而是没比郡王妃小几岁的世子妃。
慎郡王也知晓儿媳妇不是个蠢的,所以特意和护卫说了孙子。
进密道前,慎郡王眼睛微眯:“去偏院,把那孽种除掉。”
既然蔺如兮出卖他,那孽子就不能活着,就算是谨儿的血脉。
“郡王放心。”
一群人安静地进入密道。
走了许久,公冶瀚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此刻一脸狼狈,早已不见贵公子的模样。
“只要到了江南,笼络了那些世家,就是高位上的帝王,也耐不了本王。”
此刻,慎郡王一脸野心。
公冶谨和公冶瀚父子俩也因此,脸上的灰败不见,士气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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