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巡视的考官看到沈遇安点灯苦写摇头。

    第一天就这样,之后可没什么精神写卷。

    可出乎这考官的意料,沈遇安第二天比昨天晚上还精神。

    甚至比一些昨夜早早睡下的考生还神采奕奕。

    一早沈遇安就开始忙活起来,把昨晚连夜做的两道经义题誊写到卷子上。

    稍微吃了点东西,沈遇安又开始做剩下的两道经义题。

    下午太阳还没下山前,沈遇安做完了经义题。

    此时,沈遇安就剩下一首诗了。

    沈遇安不慌不忙地看了一下诗题。

    晚上沈遇安修炼异能的时候,就把诗想好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吃早饭,沈遇安就把诗写了下来。

    只待卷子干了之后,沈遇安就可以交卷了。

    申时初开始糊名交卷。

    这个时候沈遇安已经练了几个时辰的异能了。

    出了考院,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就回府学洗漱用饭,然后快速休息。

    因为晚上还要入考场进行第二场考试。

    时辰紧迫,大家也没精力搞别的。

    夜里,府学的训导敲了几声钟,小厮把参加考试的学生一一喊醒。

    沈遇安沉默地和同窗一同到了考院外。

    十一日晚,乡试第二场如期举行。

    这次搜身,沈遇安见搜子搜完身上,就屈身下来。

    总不能和上次一样让搜子蹦跶着检查头发。

    还是上次那搜子,等沈遇安一走,充满嫉妒地嘀咕:“长这么好看,还年纪轻轻考中秀才,可恶。”

    沈遇安:

    到了考棚,沈遇安直接假寐。

    第二天一早,晨曦洒落在考院。

    十二日,乡试第二场正式开始。

    又是一沓卷子。

    第二场只一道五经题,其余的题比较杂。

    刑法、奏、表、告等好几道题,每题三百字以上,比第一场难上不少。

    这已经是关乎官场上的题。

    也是,只要考中举人,那便可以当官了,所以考这些实乃正常。

    这些在府学都有教,因着桑学政及高知府的看重,府学学得更仔细些。

    要不怎么说好的书院对学生来说事半功倍。

    这些在那些私塾只能学个皮毛。

    这也是沈遇安考中秀才后没有继续待在县学的原因。

    不过刑法那道题倒是有些熟悉。

    就是在县学的时候曹训导教的那个案件。

    就是陈氏谋杀亲夫案。

    这次的案件透露比曹训导说起的还多,但还是很有争议,让考生自行回答。

    如何判那陈氏。

    稍微一思索,沈遇安把想法写了下来。

    张三死有余辜,念陈氏还有幼儿要抚养,其妻陈氏主观没有杀心,,,

    大楚的律法由上层有权势的男性书写,对女性不是很友好。

    比如说,妻杀夫,这可是死罪,可若是夫杀妻,情节严重才徒刑十年,流放千里。

    轻一点甚至只坐几年牢。

    如通奸,男女的刑法也是极为不公平的。

    女性如通奸被抓,行髡刑[kun],可随夫家处置,杀之无罪。

    而男性被抓,只行髡刑打几十板,有些甚至可以不用处罚。

    虽说髡刑侮辱性极大,但性命无关啊。

    沈遇安作为得利的一方都颇有微词,可见这刑法有多双标了。

    写完,在誊写前,沈遇安想到桑学政先前说的主考官人比较迂腐。

    最后,沈遇安还是写了下来。

    这个案件最后都把人贬为贱籍了,要沈遇安说,应该无罪释放才对。

    可他现如今无权无势,说不上话,沈遇安也不是冲动人,还是没把心中所有想法写上。

    虽没有全部写下来,可主考官若是那等迂腐的官员,主站处死陈氏的话,那他这次的卷子怕是评不上多好。

    沈遇安看着卷子长叹一声。

    总不能再给弱势的女性一击吧。

    写完沈遇安就不管这个了,他还有好些题呢。

    一直到糊名的时候,沈遇安才松了口气。

    这题也太多了些,还好他速度快。

    每回都能提前写完。

    这次出来,大家还有心情讨论那道刑法题。

    “遇安,你怎么答的?”陈英看向一旁安静的沈遇安。

    大家都看向沈遇安,在府学的时候,每次月考完,大家都以沈遇安的答案为准。

    沈遇安想了下,淡声道:“我主张陈氏无罪。”

    闻言大家有些意外。

    陈英张大嘴,“你没听夫子说这次的主考官比较,呃,保守吗?”

    没敢直接说主考官迂腐,陈英换了个词。

    “夫子已经提前说过,不过我觉得那陈氏是为了保护儿女,再说那张三一个畜生,死不足惜。”

    “我当然知道张三死不足惜,可你这么答,怕是名次不太好。”

    沈遇安眼中没有后悔,只是正色道:“我已知晓后果。”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颜青突然说道:“这有何怕的,我也是这么答的。”

    陆陆续续也有好些同窗说他们都是这么答的。

    府学的夫子看着意气风发的学子,嘴角上扬。

    少年人,天真些也正常。

    因着晚上还要进考场,尽管夫子们最看重沈遇安,但到底没给他压力。

    让沈遇安回庐舍休息了。

    沈遇安是被钟声吵醒的。

    这几次,府学未参考的学子一同被吵醒,但学生没说什么。

    毕竟三年一次的乡试才是大事。

    这一次大家都有些疲惫,连续好多天在考院睡不好,且考试的压力也大。

    无形中就疲惫不少。

    不过还是有人和考试之前一样精神的。

    那就是沈遇安。

    看到沈遇安一脸精神的模样,同窗们都羡慕了。

    就连颜清都羡慕了。

    陈英指着自己青黑的双眼,羡慕道:“沈遇安,你咋越考越精神啊。”

    “可能是我爱锻炼身子好吧。”

    本以为身子最弱的沈遇安,没想到他瞧着文弱看着不太康健,精神却最好。

    沈遇安在府学这三年,骑射蹴鞠跑步样样不落,可他的脸就是看着秀气白皙,乍一看跟个弱鸡一样。

    但沈遇安身体多好,只有自己知晓。

    他那先天疾病好多年前就痊愈了,可也不知是从小先天不足的原因,他的脸就是白得过头了。

    不知情的人一看,还以为他身子骨不好呢。

    加上府学的同窗都知道沈遇安从小先天不足,潜意识觉得沈遇安身子不好。

    尽管沈遇安解释过,但大家都会下意识照顾他,然后一边又仰望他的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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