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得火热的李厥和刘仁轨,根本不知道搭话的是李二,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逼良为娼?”
“不需要!”
“咱们大唐皇帝那么英明,多抓点贪官,将贪官家属罚没入教坊司不就行了?”
李世民听着这话,咋听咋感觉是在讽刺自己。
原来自己才是最大的老鸨子?
李世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李厥就是一脚。
“说什么胡话呢,朕几时罚没官员的家属入教坊司了?”
刘仁轨听到是陛下的声音,吓得赶忙跪在一旁,李厥意识到不对劲,也嘿嘿笑着从门槛上站起来。
“阿翁,你们吃完饭啦?”
李世民闻言冷哼一声,然后耐心的解释着。
“朕登基以来,还没有做过罚没官员家属的事,教坊司里的人,很多都是隋朝和武德年间的犯官家属,以及世代从事贱籍行当的子女后代。”
李世民此言一出,房玄龄立马跳出来作证。
“微臣可替陛下担保,陛下施政主要以仁德为主,即使是罪大恶极之辈,也只是诛其首恶,不会牵连家属。”
“哪怕是侯君集这样罪大恶极之人,其家人也只是被流放岭南,根本就没有教坊司什么事!”
“哦哦哦……”
李厥看到两人竭力解释的样子,只感觉有点懵。自己不过是一句戏言,两人这么紧张干嘛?
殊不知,李世民生怕自己的爱孙误会自己,将自己看成是暴君。
因此,听到李厥提到教坊司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敏感。
李世民见解释清楚了,当即踢了踢李厥。
“明天要么是去皇宫读书,要么就去县衙给我坐班,你自己选一个吧!”
“哦!”
李世民说完这话就打着哈欠,领着一众狗腿子回宫了。
在其走后,李厥又去看了下李泰,见李泰也被王妃带着仆人给抬走,他只能洗洗睡了。
第二天,李厥一大早就来到长安县衙。
县衙的一众衙役、吏员,见到李厥开心的都要疯了,他们可是快一个月都没见到这位正主了。
“殿下早!”
“大家早!”
“殿下辛苦……”
“诸位辛苦!”
“县衙可有要紧事需要我办?”
“这个……”
书吏刚想说没有,苏定方就赶忙跳出来阻止,并且搜肠刮肚的给李厥找了一堆事做。
“有!”
“西市的商贾说街道太窄,想要扩建一下……”
李厥闻言立马不乐意了,大唐养着他们这么多官员,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苏定方,这点小事不至于劳烦我吧?”
苏定方闻言尴尬的挠挠头。
“殿下,本来是不需要麻烦您的,只是扩建道路就需要拆除道路两旁的房屋,平添许多麻烦……”
李厥闻言叹了口气道。
“你呀,就是比不上李义府,实在不行就将你调到边境当将军,让李义府回来当县令吧!”
苏定方闻言开心的道。
“这感情好,殿下要是真能让我领兵,我定给殿下打出大大的疆域来,哈哈哈!”
李厥闻言赶忙提醒道。
“慎言,是给陛下打江山,不是给我……”
苏定方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
“一样的……”
李厥心想这咋能一样呢,李二是李二,我是我,李二不咽气,这大唐谁敢反?
不过他也懒得争辩这点小事,朝着苏定方招招手道。
“你过来一下!”
李厥领着苏定方来到一幅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空地道。
“城内的扩建就先缓缓吧,可以将西市的商品分一下类,然后在城外建一个大市场,将他们分流出去。”
“这……”
苏定方闻言颇有些头疼,忍不住提醒道。
“殿下,此举恐怕不妥吧?”
“怎么不妥?”
“殿下有所不知,大唐的商税都是在城门处收取。一旦在城外建立市场,咱们就收不到税了呀。”
李厥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是不是傻,城门是死的,可看城门收税的人是活的!”
“你不会调几个收税的官员去大市场门口守着呀!”
苏定方闻言想了想,还真可以这么搞。只是此事牵扯的比较多,甚至需要三省六部协调才行。
“好吧,微臣勉力一试。”
“对了殿下,城外最近来了很多灾民,万年县那边已经开始赈灾了,咱们要不要……”
李厥闻言面露疑惑道。
“哪来的灾民?”
苏定方闻言指了指北边。
“应该是北境过来的。”
“不过这也是老黄历了,每年冬天都会有定州、商州的灾民进京。只是往年的数量很少,只有几千人。今年不知怎么了,竟然跑过来几万百姓。”
李厥闻言略微思考下道。
“全部接收了吧。”
“正好纺织作坊还缺人,让纺织作坊吸收一些,然后再借着建大市场,多雇佣一些……”
“诺!”
李厥做了简单的安排就跑到后堂睡觉了,反正李二只说让他来县衙,又没说来了县衙干啥。
在李厥呼呼睡觉的时候,另外一边却是忙的热火朝天。
李治在得知有灾民进京,开心的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全县的官员跑到郊外搭建粥棚,给远道而来的灾民煮粥吃。
李治的行为很快就在灾民中收获了好名声。
“还是太子殿下好,不像那个嫡长孙似的,还得干活才给饭吃!”
“谁说不是呢……”
“一开始,听着长安百姓传嫡长孙多仁义,哪成想跟地主老财一样抠门!”
李治听着灾民的话,心里乐得都要开花了。
只是他心中有个疑惑,李厥这孩子手里根本就不缺钱,他为何不拿出粮食赈济灾民呢?
正好此时刘仁轨走过来,李治当即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刘先生,为何长安县不赈济灾民?”
刘仁轨咋说也是见过世面的,听到这话当即摇了摇头。
“殿下,此言差矣。”
“此次灾民数量众多,光靠咱们万年县可招架不住。若是没有长安县帮衬,今天来吃粥的百姓能把粥棚给淹没!”
李治闻言依然不解的摇摇头。
“那为何……”
“殿下,您不会以为只有施粥才算赈灾吧?”
“难道不是吗?”
“灾民走了上千里路,一个个饥肠辘辘,不给他们施粥,难道眼看着他们饿死?”
刘仁轨闻言微微一笑,心想自家太子还真是傻的可爱。
“殿下有所不知,自古以来赈灾有两种,一种是咱们这种直接发粮食,另一种则是以工代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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