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啧”了声,懒得理会封御清。
他似乎很是讨厌被拿来与封御君相提并论,尤其是用上齐家这样的字眼。
“兰林殿的调查如何?有进展吗?”封御清接过茶后一口也没喝,只是捧在手心。
“不乐观。”齐衡神色凝重起来。
“这几日我将兰林殿里外探过,并无可疑痕迹,当日身旁伺候的宫人也都查了,不像被收买。”齐衡皱眉道,“可这样突如其来的走水,只有两人命丧火海,还偏偏是淑妃和她的亲信——文茵。若说是完全的意外,实在牵强。”
“……如此吗?”
封御清心中刺痛,她不想让淑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可饶是如何不甘,那个待她极好的女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
二人的尸身已经下葬,死无对证。
由于此事后面紧接着万寿节,就连丧事都办的匆忙。
“此事我会继续留意。”齐衡其实觉得这事没什么希望了,但还是没打击她,不过很快扯到别的,“比起这个,齐悦那边……”
“他把人藏的很深。”封御清想到此事更是头痛起来。
她此前本就很少探究东宫的情况,一时寻不到什么突破口,她答应齐衡万寿节前后救出齐悦,现如今几乎毫无进展。
不过,楚砚人都被救回来了,齐衡也不可能再临时反水。
“但我其实稍微有点想法。”封御清虽心中悲痛,倒并非全然放空,“明日,我想去东宫一趟。”
“你终于疯了?”齐衡讽刺道。
沈冶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在离开前做各种安排,她现在却上赶着去羊入虎口,即便是为了齐悦的事,齐衡也难以理解。
他见封御清盯着手中茶杯,更觉自己是上了贼船,一把将杯子夺了回来。
“做什么?”用于暖手的杯子被抢走,封御清有些委屈地抬眸。
“你不会是一早与封御君串通好了,打算将我也一网打尽?”
“抓你需要这么复杂的谋算吗?”封御清满脸写着疑惑,认真发问。
“……”
“我有别的事要做。”封御清解释道。
齐衡听了她的话半信半疑,门却适时被叩响,是采苓的声音,“殿下,有人找。”
“又是万俟琛吧?”齐衡道。
这两日他缠封御清缠的紧,稍微得一点空闲便往宫中跑。
“太晚了吧?”封御清反驳了句,万俟琛在她面前尚算是循规蹈矩之人,做不出这种于理不合之事。
不过……也不一定,他这几日倒是……
“何人?”封御清收敛心神,问道。
“殿下,是……”采苓的声音有些迟疑。
齐衡眯起眼,朝封御清使了个眼色后,放下杯子去开了门,正是采苓。
不过采苓的身后还站着个瘦小的人儿,她的神情有些怯懦,似乎是有些怕齐衡,目光越过他定在了封御清身上。
“殿下……”她声音有些颤抖,跪了下去,“琉璃,见过殿下。”
温琉璃?
倒是个稀客了。
齐衡退开几步,给封御清让出位置。
“这是怎么了?快些起身吧。”封御清温和笑着,作势扶她。
温琉璃不敢让封御清搀扶,连忙起身,低着头似乎很是纠结,没直接开口。
封御清也不急着催着要问清楚缘由,其实她倒觉着,温琉璃来比万俟琛来还要不合时宜——
温琉璃虽然是她带进宫的,可毕竟在安颜宫中待了太久,现如今兰林殿失火,安颜的嫌疑最大,温琉璃却巴巴地往她这里来,定然没什么好事。
“殿下,奴婢……”琉璃支吾了半天,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便自顾自红了眼眶,站在原地哭成个泪人。
“别哭了,琉璃。”好歹是自己救下的,封御清还是心有不忍,轻声问道,“这是在佳贵嫔那里受了委屈?别害怕,若真是如此便说出来,本宫定为你讨回公道。”
“不是受了委屈。”琉璃眼睛红红地道,没什么信服力,“奴婢来此,是为了告诉殿下一些隐情,虽然只是奴婢的猜测,但……兰林殿失火可能不是意外。”
封御清沉默了。
“琉璃,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齐衡脑子转的快,替她表态道。
琉璃愣了下,连忙解释,“殿下对奴婢有恩,奴婢不敢胡言。”
“可昨日,琉璃不还在慎刑司替佳贵嫔做了证吗?说是失火当日,你们主仆二人一直形影不离。”封御清淡淡开口道。
“奴婢……”琉璃急得又要掉眼泪。
最后,还是采苓出声给她解了围,“别哭了,琉璃。你且将整件事的经过完整说与殿下听吧。”
采苓极少在这种事上发表意见,封御清看了她一眼,才点头,“进来说吧。”
琉璃止住哭腔,规规矩矩跟着进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地讲了一遍,期间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还算清晰。
“兰林主殿失火前,佳贵嫔曾去见过母妃的事,除了你,可还有旁人知晓?”封御清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儿,问。
琉璃讷讷地摇头,“贵嫔娘娘当日只带了我一人前往。”
这举动实在太刻意了。
封御清眼神游离了一下,果不其然,在齐衡脸上也看到了一丝怀疑的神色。
琉璃迟迟没得到回应,急得有些结巴,“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谎!殿下您,您若是不信的话……”
封御清倒不是不信她的话,只是前段时日淑妃本就与安颜来往密切,即便安颜真是她见过的最后一人,也证明不了什么。
反倒是安颜只带着琉璃一人前往,竟像是故意叫人往她身上怀疑。
“不信的话,你当如何?”封御清问。
“奴婢……”琉璃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抬眸道,“奴婢那日瞧见,淑妃娘娘给了佳贵嫔一个物件,那物件,应当就在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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