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妹病倒三日,现如今真成了哑巴了?”
封御夜问完,还要挑衅似的上来瞧瞧封御清,然而还没到跟前,就被元冶轻飘飘地挡了回去。
不等封御夜开口质问,元冶便解释道:“靖王大人见谅,殿下现如今风寒未愈,莫要传染给大人才是。”
封御清原本受了挑衅想要回击,但见元冶主动维护自己又觉得新奇,于是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作。
“无妨。”封御夜扯了扯嘴角,看向他身后的封御清,“这风寒啊,本就是要传染给旁人才能痊愈。”
他说着要去拉封御清,却被元冶一个侧身挡住了视线。
“看来元公子是铁了心要阻拦本王?”封御夜问道。
“谨之不敢。”元冶笑得清风明月,然而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
历经两世,封御清可谓是这羽都中最了解元冶性格的人。
温润平和不过是元冶用来迷惑他人的外表,应该说,他的性格非但并不软弱,反倒相当偏执。
当然,封御夜近年来被人捧惯了,也是不可能轻松咽下这口气的。
两人对峙无果,直到任少卿走进重华宫,才各就其位。
元冶刚一坐下,便见着封御清眉眼弯弯地冲自己笑。
那双桃花眼中仿佛溢满了盈盈秋水,长睫微微一颤,便能激起阵阵涟漪。
封御清朝他眨眼,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张小纸条。
元冶低头看去,纸条上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好’、‘当赏’。
话是好话,不过字迹略显潦草。
元冶眼眸微眯,见封御清还在疯狂眨眼,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浅笑,在桌下勾了勾手指,示意封御清摊开手。
待封御清不明所以地照做后,他伸出两根手指立在封御清手心,指节弯曲,作下跪小人状。
‘谢殿下隆恩。’
他用口型无声道。
封御清乐得不行,偏偏那任少卿在上方讲得起劲,她于是只得掐着自己手心,克制着不让肩膀颤抖。
半晌,她才终于平静下来,换上个极其冷酷的表情,用指尖戳戳那“小人”的膝盖,随后用口型道:‘平身。’
元冶蓦然无奈低头浅笑,配合着收回手,‘是,谢殿下。’
自然,传小纸条此等事,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
很快,元冶手中那小纸条便被封御清拽了回去,又添上许多细碎的话语。
任少卿在与封御清的多次对弈中败下阵来,现如今已经对她的举动熟视无睹——只是可怜了坐在前排的顾兰贞,平白无故听了一早上的窸窣声响。
好容易熬到放课,顾兰贞即刻转身,便见元冶将一张纸条绕于指间。
他瞧着那纸条之上写着不少文字,正要仔细去瞧,元冶便快速将那纸条收起,拢于手心。
“见不得人?”顾兰贞挑眉。
“嗯。”元冶大方承认,毫无心虚之感,将手心拢得更紧。
“啧。”顾兰贞嫌弃地转过头,又看向封御清,“殿下可知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封御清目光游移片刻,耸肩,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动作一气呵成,表示自己就算知道也实在是爱莫能助。
顾兰贞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封御煊扯住了后颈,“平日里见你挺灵光,怎么这时候倒是不开窍了?”
“殿下折煞我也。”顾兰贞双手抱拳,虚心求教。
封御煊瞧瞧对面相视而笑的两人,又瞧瞧身侧自己这不解风情的伴读,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
“啊?殿下——”
“兰贞啊。”封御煊打断了他的话,语重心长道,“总有天会开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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