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殿下。”
沈冶勾着那长命锁,重新收回到袖中,随后半跪下来,将那环形玉佩取下,郑重地替封御清系在了腰间。
“这就是我的答案。”他道。
玉佩下,青色的穗子随风飘动。
“真可惜。”封御清将手轻轻搭在那玉佩上,“若是今晚的月色再美些就好了。”
——
次日,封御清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因为要把玉佩取下这件事而感到不爽。
每当低头,她都能回想起夜色中,沈冶半跪在她身前的身影,亲手为她系上的动作。
那带着温度的掌心和浅淡的笑容,究竟何时变得如此珍贵呢?
珍贵到,让她舍不得将玉佩取下。
可沈冶的玉佩太过深入人心,近乎成了他的标志,若是不取下来,必然有人会认出来,然后传到不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怎么办才好?
封御清将发丝缠在指间绕了两圈,最终在采苓的催促下,她多穿了一件外衣,将玉佩藏在了里面。
她今日要去紫宸殿拜年才行。
如往年一般,封御清是最后一个到的,当然也是因为除她以外,不会有人敢在皇帝面前迟到。
封御清到时,正巧碰见了封御煊。
“来的还挺早。”封御煊阴阳怪气道,“太子可都已经回东宫了。”
早料到了,她就是卡着时间来的。
“你也不遑多让。”封御清回敬道。
“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
“哎呀,小殿下来了。”封御煊正说着,被从殿中走出的六顺打断了,六顺迎着笑,“殿下快进去吧,皇上正等着呢。”
封御清没答话,多看了一眼跟在六顺身后出来的封御夜,一如既往的面目可憎,不过,兴许乔家的事对他多少有些影响,因此气焰倒是没有从前嚣张。
“你早就什么?回府?”封御清接了封御煊的话茬,“你是专程等我的?”
封御煊“啧”了一声,“你先进去吧。”
封御清点头,随着六顺进了紫宸殿。
随后便是每年都一样的流程,她进去拜见了皇帝,说些俏皮的吉祥话,最后领些赏赐就可以走人。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她顺口提了一嘴有关回公主府的事,虽然也是被皇帝含糊应付过去了,但总归说出了口。
出来时,封御煊还站在外头等她。
“今日又没和谨之一起?”他问。
封御清懒得解释,只是说,“我和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得在一起的。”
“我却是想时时刻刻和那人在一起的。”
“那能一样吗?”
“有何不同?”
封御清无言,只好扯开了话题,“所以,你等我是为了说什么?”
“阿琛半月后就要回西疆了,我打算在我府上为他送行,所以想让你也来。”
“在你府上?何时?”
“元宵那日吧。”
封御清闻言蹙了眉。
“怎么?”封御煊问。
“时间上倒是无妨,只是,你觉得以父皇的性子,可能因为这种事放我出宫吗?”
“这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同意,让阿琛去父皇面前提一嘴便是了,你也知道吧,阿琛现在……”封御煊微微笑着,忽然看见远处林於的身影忽然出现,及时噤声。
封御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同样看见了那人。
林於缓缓迈步走来,在他们面前停住,“别来无恙,殿下。”
“我会去的。”封御清对封御煊道,随后看也不看林於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门前唯有封御煊和林於二人,封御煊也是觉得万分不自在,何况已没有留下的理由,随即拱手道:“既如此,督主,我也便先告辞了。”
“纪王大人留步。”林於叫住了他。
封御煊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督主所为何事?”
“虽是无什么要事……”林於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既然碰见了,待本督出来之时,纪王大人便随本督去府上一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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