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还没回来?”
次日,雨仍旧下个没完,被采苓伺候着梳妆的封御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许是被雨给绊住了脚。”采苓安慰道。
封御清眉头微皱,她了解春桃,春桃虽性子跳脱,但向来听她的话,若没有特殊情况,定会准时回来的。
想到此处,封御清起身,“我还是不放心,得回公主府看看。”
采苓赶忙劝说,“这雨下了两日了,您每逢寒凉身体总不太好,要不先派个人过去打听一下?”
封御清朝门口走去,“不必,我亲自回去一趟才能安心。”
“殿下……”
采苓劝说无果,只得随着封御清去同淑妃告辞,谁知这一去,竟又在出兰林殿之时碰上了安颜。
她最近来找淑妃的频率,显然是不太正常……但封御清没得到春桃的消息,心中焦急,因此只与安颜匆匆擦身而过。
“文茵姑姑,殿下这样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安颜盈盈地笑着,问出来送封御清的文茵。
“这……奴婢也不太清楚。”文茵只礼貌地微笑,“不知娘娘可是来寻我家主子的?”
“昨日兴起缝了几针,想请淑妃姐姐一同瞧瞧呢。”安颜笑着点头,转而又将话题绕了回来,“殿下的事,其实本不应多问,不过前几日本宫瞧见有人在兰林殿前鬼鬼祟祟,似是要送什么信件,因此有些担心。毕竟后宫森严,倘若有人要陷害姐姐……”
文茵神色未动,淡淡道:“兰林殿从未收过信件,许是娘娘看错了。娘娘既然来寻我家主子,奴婢这就进去替您通报一声。”
她的话十分笃定。
安颜没有反驳,只是笑而不语。
——
春桃和忆恩在公主府的正厅面面相觑。
“说吧。”
封御清匆匆回了公主府,却发现春桃毫发无损,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庆幸。
“那个……殿下……”春桃有些犹豫。
“忆恩来说。”封御清道。
忆恩于是上前,“奴才今日寅时收到消息,便紧急将府上的人数清点了一遍。”
封御清听到寅时便隐隐觉得不对,但没打断他。
“府上共少了五人。”
“哦?”封御清挑眉。
“除去因病休养的二人,不见的还有跟在元公子身边的楚砚,被殿下安排在侧院的那位道士,以及——”
忆恩顿了下,“阿悦。”
“啧。”
没防住最该防的人。
她早该想到,皇兄若是想引蛇出洞,定然会在让她知道以前,先向齐衡放出消息。
昨日因着之前同淑妃为阿宁的事闹了点不愉快,怕产生嫌隙,这才依着淑妃的意思在兰林殿住了一晚。
该早些回来的。
封御清有些懊恼,但看春桃一脸愧疚,于是决定先了解完情况,朝忆恩道:“我知晓了,你且随便找个借口,不必大张旗鼓寻找这几人。”
“奴才明白。”
“你先去。”
“是。”忆恩见她神色不对,担忧地看了春桃一眼,随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殿下……奴婢昨日确是遇见了急事。”春桃不安地垂着脑袋。
“是什么天大的急事,你且说来听听。”
春桃抿了抿唇,纠结许久也没能开口。
她有些担忧楚砚的伤势,封御清是她最信任的人,按理说,她现在完全寻求封御清的帮助,她也知晓封御清定然会帮她,可她偏偏昨日答应了楚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春桃。”封御清唤了她一声。
春桃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眶,“殿下。”
“你我主仆多年,我知你不愿说出来定然是有苦衷,但此事对我至关重要,他们几人消失并非寻常,倘若你知晓什么,便告诉我,如何?”
封御清言辞恳切,春桃终于是憋不住说出了口,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殿下,您救救他吧。”
她将昨夜的事和盘托出。
她说的越多,封御清的神色便越凝重。
楚砚和楚州都是沈冶的心腹,却因担心她的安危,外出时将两人都留给了她,倘若他们在此期间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沈冶不知是什么反应,就连她也无法接受。
“先别急。”封御清走到春桃身边,轻轻安抚她的情绪,随后吩咐采苓去寻府里的郎中去春桃屋里查看楚砚的伤势,并嘱咐她不许任何人声张。
至于另外消失的齐衡和袭风二人,封御清心中有些忧虑,可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只能一边安慰着春桃,一边同她一起等待诊断的结果。
“如何?”
那郎中把完楚砚的脉,皱着眉直摇头,“殿下,这并非是普通的外伤,更像是……中毒。”
封御清挑眉,“此毒,可有解法?”
郎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赎罪。”
封御清的心霎时间沉了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可还有更多一点的信息?譬如这毒的习性,来历?”
“这……”那郎中咽了口唾沫,“观此情形,应当是某种蛊毒。”
蛊毒。
这封御清可太熟悉了。
好啊,齐衡。
好得很。
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
封御清几乎要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她将满腔的火气咽回肚里,转而去寻忆恩。
采苓跟在她身后给她撑伞。
“殿下。”忆恩不敢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只低着头汇报,“清点人数的事已经应付过去,无人有异议。”
“派几个人去查阿悦的行踪。”封御清低声道,想了想又补充,“除去女子外,身形相近的男子也都要仔细。”
忆恩垂首听着,没发表意见。
“还有——”
封御清还要继续叮嘱,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她于是转过身。
忆恩也没忍住掀起眼皮看去,却见走廊的尽头钻出一只白猫来,它旁若无人地坐定,舔了舔自己的前爪。
应是意外进了府中躲雨。
所幸不是什么杀手刺客,忆恩长松了一口气,“殿下方才说什么?”
封御清没有发话。
她直勾勾盯着那只看似普普通通的白猫,奇怪地,有种莫名的感觉,但非要说这只猫有什么特别,也只有那对异瞳了。
忆恩摸不准她的意思,只好试探着发问,“那,奴才便去安排人手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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