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满族高手，残忍行径
京师戒严了三天三夜，北镇抚司的人满城搜捕，最终却仍然一无所获。
明代的特务机构，到了崇祯这会儿，就只剩下东厂和锦衣卫两个了，而太监负责各行政衙门，而锦衣卫则是内外兼顾，专办些大人们做不得，同时又见不得光的事儿。
而臭名昭著的特务骆养性，他的锦衣卫世家，则是崇祯一朝最为精锐的情报搜集机构。
现在，身为头领的骆养性也被人给打的剩下了半条命，随行多人，也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可居然无一幸免，全都死于狠手。
次日的朝会上，短时间没有反对的声音。
毕竟锦衣卫的职能终究是监视百官言行举止，明末众多大臣们把柄众多，不花大价钱打点的话，终会招来杀身之祸。
现在锦衣卫被废除，阉党们身处皇宫中，对于京畿地区以外的事情不甚了解。
这将更有利于他们贪污受贿，结党营私。
再说，现今募捐之风，虽然明面上官员们不得不掏出银子，但终究说来，花掉的是自家钱，心疼是肯定的。
这会儿能省一笔下来就是一笔。
骆养性这回，十有八九是顶不住了，北镇抚司便得换人来掌管。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骆养性出来，朝堂上，也决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骆养性。
就算还留有一些能用之人，北镇抚司也算是彻底废掉了。
这一日，天气阴沉，却并未落下一滴雨水，仿佛将这片皇宫笼罩在一片阴云中一般。
朱由检脸色漆黑的坐在暖阁，眼神有些恍惚。
而却并不是迷茫。
王承恩在一旁劝说道：“皇上，纵观史上，历朝历代，到了子孙后代的手里，都会有一些人对朝廷不满意，这总归是没办法避免的，您要看开点。”
“昨晚这事儿，纯属是意外。”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说道：“他们是觉得，朕好欺负？”
淡然的语气，却透出一股寒意。
王承恩一抬眼，便被龙威压的低下头去。
“竟然胆敢在京畿之地杀害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胆子也太大了。”“就算要投敌，也断不用将我大明给看扁了。”
“朕，对付他们几个无良的商人，有的是手段。”
“是是是，皇上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王承恩一张阴鹫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来，“皇上，您不知道吧，那些跟随骆大人的锦衣卫千户百户，可都是些颇有本领的尖端杀手，其中不乏，以一敌多，并且获胜的前科先例。”
“若真碰上了刺头，即便斗不过，也能紧紧与之纠缠，等待援兵。”
“那几个孱弱瘦小的商人，显然不是骆大人几个手下的对手。”
“据奴才了解到，都是那个满族人干的好事儿。”
朱由检神情变得惊讶，“满人？”“怎么跑到京城来的？”
“跟随晋商偷渡而来，一路花费银子，蒙混过关。”
“唉。”
“可惜哪，让他跑了。”
朱由检面色遗憾的开口说道。
“不过早晚会见面的。”
王承恩轻蔑道：“皇上，这满人后金，盘踞关外，咱们有数道雄关镇守，根本不足为惧。”
“他等蛮夷，有何脸面能见到圣上您？”
“只是，皇上，有件事情，需要您定夺一下。”
王承恩语气变了，脸色僵硬的说：“既然这晋商和满人都混在了一块儿，那就证明，周老皇亲他知情不报，放虎归山，如非他是皇上您的老丈人，那么奴才一定可以从他口中翘出点有用的情报来。”
“嗯。”
“王承恩听旨。”
“老奴在。”
朱由检严肃开口说道：“着你前去北镇抚司，带上你手下那些人过去，将周皇亲押解到昭狱里头，严加审问。”
“没准儿，此人还真有叛国的可能。”
朱由检暗自琢磨着，轻微细语，却让底下跪着的王承恩心中一阵担心受怕。
罪行已经定下来了。
周老皇亲的形象无论是在当今圣上的眼中，还是天下众人的眼中，都已经严重遭到损毁。
“他若是没有反叛，倒也是朕多心了，日后的赔偿，一分也不会少给他的。”
“可他若真是和那些人一块儿反了的话，”“朕也救不了他。”
朱由检叹息了一声。
“毕竟是朕的老丈人，堪称是国丈，乃皇亲之首，就算再怎样，朕也断不能在他头上动刀子，把事做绝。”
“王承恩，你跟了朕十几年，应该明白朕的意思是什么，周奎再无恶不赦，不过是被清流们当成刀子使了。”
“魏忠贤他们不懂这个道理，你得懂。”
王承恩点了点头，“明白了，皇上，就算周老皇亲真的有谋逆的想法，老奴也要说成是受人挑唆，或者，受人威胁……”
“毕竟老皇亲这人惜财如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这么做，实为是最稳妥的办法。”
朱由检点了点头，“不管你怎么去办，只要周奎能退出党争，便自能相安无事。”
“身为国戚之首，本该独断专行，自成一派，何必需要附庸于清流人士？”
“老国丈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朕一方对待清流严厉苛刻，另一方面则对于阉党宽松容忍，两党以外，则有洪承畴为南书房行走，属于例外，朕对他也算是颇为信任。”
“老国丈如真能自成一派，那该有多好？”
“可惜，朕这老丈人鼠目寸光，惜财如命，根本没有这个魄力。”
王承恩说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一闪而逝。
在朱由检还是信王的时候，王承恩便跟在他身边伺候，十几年以来，带着他一块儿长大，两人之间除了主仆关系以外，难得的产生了一丝类似于亲情的依赖关系。
就好似，一个孩子从小离开父母，被一个太监照顾长大，那么在他眼里，这大伴儿便是自己唯一的依赖。而对于王承恩来说，陪伴一个孩子长大，见证他不断的蜕变成长，眼里也是温情满满，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朱由检的提议，在他看来，确实都是一些明君所该做的。
王承恩很惊讶，信王自登上了皇位以来，的确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对待这个朝堂，甚至有些人的性格，明明没有接触过，却好似十分的熟悉一般。
这些功课，自己向来未给他做过。
甚至一些连东厂特务艰难打探到的消息，他都知道。
王承恩心中禁不住困惑，难道皇上在魏忠贤那边，私密立下了别的特务机构？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却也不全是空穴来风。也许是真的。
要么，皇上就是个神算子，可以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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