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认不可能。

    如果认了,她和陆大牛提的又是平妻,势必要分薄林之念手里的权利……

    罗绒儿回到这个点上想问题,不得不重新评估对手,评估局面。

    林之念会乖乖交出陆家长房的话事权吗!狗屁!她不会!谁会轻易的给!

    一个见过大宗布匹交易,甚至可能亲临现场,更甚至,她或许就是参与者的人……怎么会甘心回到家里相夫教子!

    骗鬼去差不多!

    所以,她和林之念必然有冲突,她要长房夫人的位置,林之念不会轻易给。即便给出陆大牛也没用,十个陆大牛,也不如陆家长房大夫人的位置得到的更多。

    感情在握在手里的权利面前,一文不值。

    如果她是林之念,觉得陆大牛死了更好,有子有业,一人独大,何必找个人回来添堵,更不要提这个添堵的人,还带回来一个要二分大夫人称呼的女人。

    罗绒儿想到陆大牛跟自己说的‘林三丫’那些话,顿觉得可笑。怯弱、质朴、憨厚。

    哼!

    那么只剩交锋,她还能跪下从她手里讨食嘛!

    陆大牛带着孩子从外面进来,满脸喜气。

    他刚刚带孩子四处转了转,原来陆家比他们看到的更大,竟然还有一个西侧院。

    陆大牛回来时跟厨房要了一桌席,不为什么,就是回到自己家,高兴:“回来了,她怎么说?”没生气,应该谈的不错。

    也对,林三丫说不认他就是胡话!还能拿着不是当理说?

    罗绒儿看陆大牛一眼,没说话。突然觉得他也是一个笑话,不比自己弱多少的笑话。还以为林之念多稀罕他一样。

    林之念恨不得他死了差不多。

    陆大牛抱着儿子去洗手,好事会越来越多。

    罗绒儿看着陆大牛的背影,蹙眉,以前从不觉得他外形拿不出手,高大、刚硬,很有男子气概,没觉得不好过。

    可现在……突然就觉得没人争抢的男人,尤其林之念不屑争抢的男人,似乎,也就还可以而已。

    罗绒儿骤然看向青言:“青言你额头……”处理过了啊。

    青言憨笑:“多谢姑娘关心。”

    罗绒儿急忙去拿药:“还是要再处理一下,不要留下疤痕。”御下,她也有自己的方法。

    反而是今天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陆竞阳的位置要赶紧从那边调到汴京城,否则就要除职了。

    ……

    纪缺赖到了一顿午饭。

    “夫人,这红烧狮子头,还是您这里的厨子做的最好。”

    林之念吃饭不说话。

    “夫人,您尝尝笋尖,我亲自去山上挖的,一早带过来一般人挖不到。”纪公子亲自起身用公筷给夫人布菜。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他纪缺会给除父母之外的第三人布菜,他打断他两条腿。

    如今殷切的看着林之念夹起来吃下,认真的不得了:“怎么样?”

    林之念看着他的样子,都要怀疑是他做的,点点头。

    纪缺觉得自己一大早上山值了。

    纪缺再次起身,给夫人往碟里添了一些,骤然想到挖笋的山中住着的人,心绪突然复杂。

    他来汴京了。

    她知道吗?

    又觉得自己无端猜测。

    魏迟渊有他的修典深耕;夫人也有忙不完的事。何况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能在他们两人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如果大夫人爱着,魏迟渊怎么忍心放手。

    如果魏主念念不忘,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他回来的消息。

    反而是知道一点皮毛的人,无限放大两人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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