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林之念在这里等着堵死她的路,不甘心可又不得不按照她的步调走:“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了!落个毒害兄长的罪名!”说到底还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

    正经的亲哥和认的远亲在外人眼里能一样吗?

    “可也总比让陆家成了笑话好。”

    “那也是林之念被笑话!”

    “他的孩子不能沦为笑话……”

    “你娘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大牛没否认。

    罗绒儿扭过头,呼吸里都是痛苦的怨气:“我还不如死了!也好过让兄弟姐妹笑死!”

    ……

    一大早。

    林之念收了弓,看着冬枯拎着少了一半的浆糊和剩的公告回来。

    冬枯心虚的仰着头:“她们闹那么大的动静,奴婢总要给她们一个交代。”

    林之念重新拉弓:她也没说什么。

    ……

    罗绒儿撑着虚弱的身体,不顾陆竞阳劝阻,去给婆母请安。

    闹了这么大动静,她如果不去,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何况,她必须要摘清自己,否则陆大人、老妖婆怎么想她?这就是一次意外,谁也不怨的意外:“罗红,那边怎么了?”

    陆府打扫花园的下人,围在公告栏前,窃窃私语。

    “我就说进来的人心术不正,看着就不像好人。”

    “那也不能连自己小姐都害?”

    “不会是两人合谋,没苦硬吃吧?”

    “也有可能是觉得生生病对孩子好呢。”

    周围一片笑声。

    罗绒儿虚弱的坐在栏杆处。

    罗红挤过去看着公告栏上的内容,顿时气得嘴角颤抖,恨自己识字!

    这些人怎么能……

    能……

    “是不是她?”

    “是她,害自家小姐。”

    “我还是觉得是养胎秘方。”

    “打胎秘方差不多。”

    嘻嘻窃窃。

    “说不定是双簧?”

    罗红漏风的牙,险些气歪。

    白色的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她什么时间出府,途径了哪一处,路上和哪几家的摊主说过话,后面还印有摊主的手印。几时几刻路过过胭脂铺子,和她家小姐对什么发物有反应的详细讲解,每一条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下面,下面就是其他出府人的路径和办的事情。

    一共十人,能接触到她们小姐的女侍三人中,只有她,只有她去了胭脂铺子——

    什么意思还用说嘛!

    罗红觉得自己什么脸都没了,没有明着说她,却条条指向她。

    摆明了是说她害了她家小姐,她们里应外合,自找罪受!

    “怎么了?”罗绒儿等了一会不见人回来,觉得身体好些了就过来看看。也看到了公告上的内容——《出疹调查结果》公示如下。

    句句都扇在她的脸上。

    “那位罗姑娘吧?”

    “两人做出这种事儿来图什么?”

    “谁知道?”

    说完就走,不围着‘客人’指指点点,是她们良好的素养。

    罗绒儿却快羞愤死了:“还看什么!还不撕了!”

    罗红瞬间上前,一把撕个粉碎!“这是诬陷!是诬陷!”

    路过的下人好心提醒:“这样的公告陆府有12处,另外画押的人三天内都可以给你请来对质,要吗?”

    “走开!走开!”

    罗绒儿呼吸越来越急促,‘12处’,岂不是全府下人都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她还有什么脸!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

    ……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会这样,以前府里有什么事,调查结果都是这样贴的。”冬枯冤枉着呢。

    林之念站在厨房院外,目送赵百户离开:“真晕了?”

    做菜农打扮的赵意,担着菜篮子,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少年如松,目光澄澈。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夫人,九岁那年,他在边疆听过夫人讲课,他是三十人中的一个,这是他首次靠自己得以面见夫人,激动胜过同伴送他来时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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