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无助地望着周边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告诉她,他们认定凶手是她。

    她跪着用膝盖连走带爬来到赵锦意的身边,双手紧抓着她的衣角。

    “主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奴婢知道你心地善良又聪明,肯定不会冤枉了奴婢。”

    她的声音哭得有些沙哑。

    赵锦意逐渐冷静下来,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那你告诉我,你偷偷出府,又去医馆作甚?我瞧你气色红润,不像是生了病,你家里人的情况我也都知晓。”

    文儿低垂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瞧她还打算默不作声,赵锦意皱着眉头,对门外的丫鬟和侍卫喊道,“来人,将她拖下去!”

    文儿当即直起身子,惊恐地对她摆摆手。

    “不要!主子,奴婢说!”

    她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做出艰难的决定。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是一时犯糊涂,主子求求你原谅奴婢,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文儿连磕着头,每一下都发出声响,众人听了你自觉替她感觉到疼。

    赵锦意略微惊讶地盯着面前的人。

    本以为她会说出实情,没成想她就这么认下了。

    游蓦然躲在暗处,唇角勾起一抹阴笑。

    “我就是我说冤枉的。”

    她突然趴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掩面哭泣。

    颜彧陵立刻让人把文儿带下去。

    赵锦意望着她的身影,整张脸快要皱在一起。

    “别看了,都散了吧!”

    雨儿瞧着人都被带下去,立刻遣散下人。

    有颜彧陵在这,他们即便不满也不敢多说,白了雨儿一眼便离开。

    赵锦意觉得有蹊跷,文儿刚开始还高声喊冤,最后却又认罪。

    到底发生何事,宁愿她认下毒害颜希的罪名,也不肯说出实情。

    “这些天让颜希在我这里吧。”

    颜彧陵瞥了眼还在地上趴着的游蓦然,对赵锦意说道。

    本不想答应,但是放他这边确实比她那里安全。

    “我一会儿就让雨儿抱过来。”

    就算他恨自己,但总归他对孩子还是很好的,赵锦意自然不担心。

    他们两个像是都没注意到游蓦然。

    “颜七郎,游娘子还在病着,身子不太好,让奴婢带她回去吧。”

    小花在外面左等右等不见游蓦然的身影,走进来才看到她还在跪着。

    颜彧陵神情不耐地对她们两个摆摆手。

    待她们离开后,赵锦意也不多留。

    “主子这是去哪?”

    雨儿瞧着不是回院子的方向,也不是去西苑。

    颜二把人安顿好之后,就派了两个人守着。

    “我有事要问她。”

    赵锦意对守着的侍卫说。

    她走进去,只见文儿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她。

    赵锦意让雨儿关上门。

    “到底发生何事?那药是不是你下的?”

    文儿还以为她是来报复自己,她身子发着抖,“主子,你信奴婢吗?”

    “有话快说。”

    对面的人沉默了几秒,异常坚定地说道:“药不是奴婢下的,只是奴婢不能把那人供出来。”

    雨儿本来就生气,现在又听这番话,一时忍不住。

    “文儿,平日主子待你不错吧,因信任你才让你照顾小姐,你如今知道害她的凶手,你却瞒着?”

    文儿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难过的摇着头。

    “主子,是奴婢对不起你,若日后有机会,奴婢定会向你赔罪。”

    赵锦意不再询问她,把她丢在这里离开。

    文儿还在她身后不停的道歉,她全都没听见。

    “雨儿,你去文儿的家里查一查,看看发生了何事,还有问问是否知道文儿去医馆的事。”

    赵锦意侧头望着紧锁的房门,眉头紧皱。

    得了命令,雨儿即刻去办。

    在回去的路上,赵锦意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

    她扭头并未见任何人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突然脚下一软,她倒在一个人的怀中。

    “李青云!”

    看清楚来人的面容,赵锦意身体使不上力气,狠狠地唤道。

    李青云动作干净利索的把她手绑起来。

    “对不住赵娘子,迫不得已只能先辛苦你了。”

    他压着声音,语气急速地说道。

    赵锦意中了药,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绑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

    赵锦意坐在马车里,看着对面的人。

    “有人想要见你,为了活命我只能这么做。”

    李青云语气中带着歉意。

    赵锦意不再言语,算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车子才停下。

    她的头被蒙人,之后不知带被李青云带去了哪。

    她先是闻了一阵芳香,这香味和日香阁青面人用的完全不一样。

    “锦意,我们又见面了。”

    赵锦意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恢复,应当与这屋子里燃的香有关。

    她看不见对面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你认识我?”

    听着对面浑厚的声音,赵锦意脑中完全没有印象。

    哪怕是在她铺子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客,她都能记住声音。

    对面的人笑了几声,“当然了,我跟你爹可是故交。”

    “你认识我爹?你是谁。”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

    “别着急,你不认识我,我跟你爹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赵锦意渐渐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用耳朵来分辨对方所在的方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肯定不是想和她认亲,她爹的熟识她都认识。

    面前的人话不一定可信。

    “我姓龚,按辈分的话你应当喊我一声龚伯伯。”

    龚伯对李青云使了个眼神,赵锦意蒙在头上的东西被摘下。

    她睁开眼,面前的人她确实不认识,也没有见到过。

    “龚伯?我怎得从未听我爹提起过你。”

    赵锦意对上他那双慈祥的眼睛,心中颤了一下。

    这个眼神她只从她爹眼中看到过。

    龚伯对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坐在自己对面。

    反正来都来了,她一时也跑不了,而且面前的人还跟他爹有关系,说不定能打探到消息。

    坐在他的对面,龚伯给她倒了杯水。

    “你刚生完孩子,不可太过操劳,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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