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张彬,然后又谈了一下我们的想法,但山谷广告的余总不出所料地拒绝了。一番客套后,我们离开了“花舞缤纷”,上了车,沿路驶出碧鸡关。
张彬说道:“那余总和吴总的关系真的不一般。10万元的预算,按照你那个故事,拍一条视频估计就要5万,剩下的5万元还想去户外播放,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杨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写一个策划人家怎么这么重视。”
“哎,你没有看出来,那个余总也不想做媒体部分,策划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他想他媒体部分开才是目的,说不定我们走了,他马上又联系另外一家来谈。
难怪洛一涵整天愁眉苦脸的,这生意还真是难做呀,这根本没得谈了,浪费了这么多天,只是可惜那些写真喷绘了,上千平米,至少有几万元吧?”
“哈哈,跑了这么久的市场,这确实是我见过最多的了。”
“回去吧,这算是黄了,给吴老板说一下让他拿主意,反正提成都是你们的,再问问王师,有没有新的目标,分点来我们去跑跑。”
回到恒丰,吴峰依旧没有在公司,我去了洛一涵的办公室,见着洛一涵在。进门,洛一涵就期盼地问:“怎么样?谈成了没有?”
我将原委给洛一涵说了后,她一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说道:“媒体我们都没有接触过,还赚什么钱,说来说去,人家就是把骨头留给你,肉人家吃,我们这边,就是你那几页纸值钱了。
算了吧,关系社会,不要明知不可能还去受一肚子气。我听说你们在人家门口守了两天?不要去了,慢慢来吧。我爸爸再过三天就开庭了,厂里的事就只有交给你们了。”
“律师怎么说?”
“情况很不好,不过吴峰找到其他的线索,和许毅脱不了关系,希望顺利吧。”
我也没有多问,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时手机响了,我拿起看,又是那个叫赵云荣的微信请求,这次的备注是:我是李艺的表姐。
提到李艺,心仿佛被刺了一下,才过去一个多月,但在我的印象里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虽然李艺在我脑里还挥之不去,但已经释然了。
我点了接受,我看着屏幕发愣了一分钟,正想着问点什么的时候,手机开始振动了。
“你好,我是李艺的表姐赵云荣,我们在奶奶家见过的,还记得吗?”
简单的开场白,又将我拉到那个简陋的老房子中,这样说起来,赵云荣我当然记得,但单独的说名字,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记得的。”
“之前在姨父家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我想你们都走到了订婚的那一步,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感情的,所以这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好。我表姐怀孕了,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她现在要去打掉,我觉得这你还是应该知道,毕竟那还是个生命。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姨父家里发生的事都过去了,我希望你们还能冰释前嫌。”
这短短的一段文字,没有任何语气和表情,但在我心里犹如惊涛骇浪。李艺怀孕了,按照时间推算,现在一个多月了。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李艺没有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我在李艺的心里是怎样的存在。
我迅速问:“你表姐在哪儿?”
“在呈贡,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快速拨打了李艺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很快被挂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但还是拨通了第二次,但还是被无情地挂断了。
我收起手机,没有给任何人说,此时也没有下班,我出门开着车就往呈贡而去。
上了彩云路,我竟然有些欣喜,我好想给老妈打个电话,但我完全忘了我和李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的事实。
想到此,我有些担忧,担忧李艺会不会在医院,在等待红灯的时刻,打开微信,将“加我为朋友时需要验证”关闭。我在想,如果上次请求我通过,今天我是不是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不管不顾了。
在车上我又一次打通了李艺的电话,这次接通了。
“李艺,是我,你现在在哪儿?”
“有事吗?”
“有有有,我现在快要到螺狮湾了,你给我说一下你现在在哪儿?”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们不方便见面。”
我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怀了我的孩子又怎么样?我还记得李艺找到我的时候,我一句一句地说过“我们已经完了,我回不去了”。但现在一听到孩子的事,我就找不到方向了。此刻我好像清醒了,我问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我懊悔之际,李艺挂断了电话。我将车停在路边,又拨打了过去,但李艺已经把手机关机了,我知道她这是不想我找到她。
我打开微信,认认真真地打了一段文字,打完后,我又找不到理由给她发过去,最后又删除,只发了“我们见见面谈谈好吗?”
随后又启动车子朝着呈贡而去,但到了呈贡,我第一时间想着的便是医院。我将车停在医院的车库,来到一张靠椅上坐下,给赵云荣发了信息,我想通过她知道李艺的位置。
但结果让我失望了,赵云荣表示,她只是在上周见过李艺,具体住哪儿她也不知道。
我又一次笑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举动有多可笑。前任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干什么?我要她帮我生下来,然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带着孩子过我的独木桥?人家凭什么?
我又想起我和李艺的点点滴滴,在心里,李艺还在那儿站着,但我就是忽视了。想着在法院她头都没有回的离开的画面,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烂人,一个渣渣,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我在冰冷的长椅上坐到晚上九点,看着那些穿梭在医院病人的家属,他们脸上没有一点喜悦,我才感觉到我处在一个冰冷的环境里。
我知道我和李艺已经不是两个月前了,哪怕是我想道个歉都已经变得奢侈,我起身去地下车库拿了车,又漫无目的地回到住处。
进了屋,见江雪在沙发上坐着,我在她旁边坐下。
“哥,你又去加班了?”
“没有,出去了一下。”
“吃饭没?”
对呀,江雪说起来我才想起,我还没有吃饭,但还是回道:“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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