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掉头。”他对司机说,“去附院职工小区。”
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职工小区路边。
顾淳冒着雨下车,将温知夏从后排抱下来。
他动作太大,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随着温知夏下车,掉在了地上。
“我的”温知夏下意识说,“手表。”
顾淳懒得冒着这么大的雨给她找,“哪有手表,你今天没带手表。”
说完,他扶着温知夏,轻车熟路上到她家门口,又熟稔地从温知夏包里摸出她地钥匙,打开门。
进屋之后,顾淳没有开灯,他脱下外套,胡乱擦干自己,摸着黑,把温知夏抱到沙发上。
温知夏的脑子半清醒半昏沉。
她能感觉有人在身边,但是手脚还是软绵绵的,不管怎么使力,都提不起劲。
刚才在车上,她再次拨了傅若时都电话,但是眼睛根本看不清屏幕,连把手机举到耳边的力气都没有,于是没能听见他的回复。
顾淳擦干净自己,把依旧湿漉漉的温知夏抱到沙发上。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他看见温知夏闭着眼睛,半睡半醒。
粉红的嘴唇微微张着,颤抖的眼睫意味她还有意识,但无法反抗。
这样的画面,让顾淳的喉咙痒的难受。
眼前这个女人的滋味,他都没尝过,又怎么会便宜张欢那个老男人。
顾淳和温知夏在一起六年,没接吻没上床,他舍不得分手,又管不住身体,自然而然就出了轨。
但他还是小看了温知夏,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能耐,把傅氏集团那个出了名难搞的大公子搞到手了。
顾淳越想越气,煮熟的鸭子飞了,还便宜了他最讨厌的人。
看着眼前渐渐陷入昏睡的温知夏,顾淳的薄唇抽动了一下,渐渐凑近她雪白的脖颈。
忽然,一阵惨白闪电划过夜空,
顾淳吓的一个哆嗦,他下意识往窗外一看,
窗外,竟然站着一个宽肩高大的男人!
“妈呀!”
他当场就吓的瘫了,冷汗直接浸透了后背。
然而仔细一看,哪有什么男啊人,那就是阳台上挂着的一件男士西装。
这西装就是傅若时喝醉那晚丢在这的,温知夏拿去干洗店洗好,说了好几次让他来拿,他就是不来。
尽管是虚惊一场,但顾淳还是被这件西装震慑到了,没了片刻前的冲动。
他看着温知夏,伸出手,阴沉地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丈量了一下,接着用柔软的声音喊,“知知。”
温知夏嗯了一声。
“知知,”顾淳阴郁地着窗外的西装,问出心中许久的疑惑,“你跟傅若时,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知夏的意识很散乱,她听得见他的话,可自己话到嘴边,又是嘴跟不上脑子。
“仇人仇人关系。”
听见这个答案的顾淳先是微一晃神,接着眼里流露出更深的嫉妒。
世界上最浓烈的感情只有两种,爱和恨,有时候,恨比爱更加浓烈。
所以他宁可相信温知夏是因为恨自己,才随随便便嫁了人,也不能接受她嫁给了最爱的人,还对自己没有怨恨。
这代表他顾淳在温知夏的心里已经彻底没了位置。
“那你喜欢他吗?”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你喜欢你的仇人吗?”
温知夏安静了几秒。
“喜欢。”
顾淳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什么时候?”他抓住温知夏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你喜欢他多久了?”
温知夏被他勒的有点上不来气,她微微挣扎了几下,最后含糊地说:
“开学那天。”
轰隆一声。
随着雷声响起,顾淳内心的防线也随之彻底破散,一败涂地。
其实顾淳是通过傅若时才注意到温知夏的。
开学那天,在礼堂里,顾淳亲眼看见那个独来独往,桀骜不驯的傅若时,竟带着全场同学,给一个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女孩鼓掌。
顾淳看得出,傅若时看温知夏的眼神,和看其他人都不一样。
那是带着谨慎的,欣赏的眼神,绝不是粗浅的凝视和情欲。
当时他不明白,温知夏论长相,在那些追求围绕在傅若时身边的女孩里,只能算中等,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另眼相看?
但温知夏根本不知道傅若时对她的关注。
她光是看一眼傅若时,脸都能红到耳后根。
于是顾淳跟寝室的其他男生打赌,赌他比傅若时,先拿下温知夏,然后立刻出手,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傅若时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高中毕业。
但顾淳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那我算什么!”
想到这,他忽然失控,伸手掐着温知夏纤细的脖颈,“我和你一起六年!你把我当成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窒息之下,温知夏本能地开始挣扎。
然而她药劲没过,手脚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听见顾淳失控的咆哮,却越挣扎越窒息。
“救,救命放开我”温知夏挣扎着,疼痛让她找回更多的清醒,“顾淳你认清现实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从前,我我对你是感激。”
“现在对你是恶心!”
她的声音微弱,但语气里的强硬丝毫不落下风,顾淳听的浑身冰冷,他哆哆嗦嗦半天,扬起手,气急败坏地要打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嘭的一声,大门打开。
强劲的拳风带着杀气迎面而来,顾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扭过胳膊,咔哒一声,来人一拳过去,当场把他打的眼冒金星,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顾淳!”一声厉喝随之而来:“老子忍你很久了!”
温知夏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傅若时的衬衣被雨淋湿,贴在身上,把劲瘦精壮的线条勾勒的极其明显。
她第一次见到傅若时亲自动手打人。
素来带笑的眉眼充斥着骇人的煞气,连带着俊美的五官也变得妖异而邪性。
“别打”
温知夏来不及劝,傅若时再次揪起瘫在地上的顾淳,他的手臂青筋凸起,忽而又是一拳。
这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道,直接把顾淳的一颗牙都打飞了出来。
他动起手来匪气十足,翩翩公子变成玉面杀手,拳拳到肉。
顾淳被打的满口鲜血,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傅若时的肾上腺素飚到了顶点,如果不出这口气,他会被活活憋死。
他找了她一晚上,心急如焚,火烧眉毛,电话打了无数个,什么坏结果都想过。
电话里那句“去你家”,让他这一路上如坐针毡,什么坏结果都想了。
他很快联系到樊孝琳一起,拿了温知夏放在她那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屋内一片黑暗,他进门的瞬间,竟然依稀看见温知夏和前男友抱在沙发上,纠缠不清。
仿佛五雷轰顶,他顿时失去理智,只剩下四起的杀心。
“知夏?知夏!你醒醒!”
樊孝琳摇晃着温知夏,却丝毫闻不到她身上的酒味。
她恍然大悟,直接对傅若时说,“知夏被他下药了!”
此言一出,傅若时的杀意更胜之前。
他森然一笑,咔咔活动了一下肩关节,拎起顾淳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丢,抬起膝盖,猛的顶向他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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