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护花使者?
不是三十天后才正式离婚吗?她就这么急不可耐????
晚上的时候,他在苏豪跟韩灼君喝酒,喝完之后他不想回家,莫名有些惆怅,就让小韩开车带他到城市边缘转转。
韩灼君大概能知道他为什么低落。
他从小跟傅若时一起长大,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让傅若时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只有外面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他带着傅若时转啊转,转了大半个城市,最后转到了温知夏爷爷家楼下。
于是就看见了一米九黑皮帅哥给温知夏加衣服。
“嫂子这样,一定也有她的苦衷,”韩灼君试图安慰,“也许那人只是她朋友,毕竟晚上女孩子一个人来这,不也怪吓人的。”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傅若时冷冷地开口。
那男的看她的眼神都拉丝了!
还朋友?
“她为什么不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傅若时咬着牙,“我们还有三十天才正式离婚,这才几天她就迫不及待了?”
那天,他前脚离完婚,后脚就有民政局的熟人给宋爱玲报了信,接着整个傅家都知道他傅若时终于离婚,一时间各种询问的信息把他手机都震炸。
傅若时谁也没理,直接屏蔽所有人,回美国待了几天。
可是屁股没坐热,又莫名其妙想回来。
想的抓心挠肝,想的睡不着觉。
“走走走,”傅若时忽然烦躁,“赶紧走,我一秒都不想看见这个女人,我跟她恩断义绝。”
韩灼君应了一声,踩下油门。
在离开小区的最后时刻,傅若时依依不舍回过头:
温知夏从楼道出来了。
黑皮帅哥迎上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温知夏抬头笑着跟他说了什么,脸颊红扑扑的。
????????
不是,她就这样让别的男人碰她头发?
她怎么没对我这么笑过?
她还脸红?她脸红什么啊?
“掉头掉头!”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给我掉头回去!”
这边,樊震霆小心翼翼,终于把飞到温知夏头发上的萤火虫给活捉了。
樊震霆把萤火虫包在手心里,给温知夏看。
“我第一次在城里见到萤火虫诶!”温知夏又惊又喜,她伸手,“放我手里来!”
“小心点,他很胆小,别把它弄死了,”樊震霆把双手握成一个空心,让温知夏照做,并把萤火虫传递到她的手里。
温知夏轻轻将拳头打开一条缝,看着里面莹莹的绿光。
“它好小,还在动!”她抬头,对樊震霆说,“这么小的飞虫,居然能把我整个手掌照亮,好神奇!”
刚才樊震霆陪她回爷爷家时,她还是很低落的,此时却开心的像个小女孩,一只小萤火虫都能让她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眼睛弯成小月牙,就像她的名字,温暖的,夏夜的风。
樊震霆看着温知夏,眼里流露出柔情怜惜的神色。
真的像表姐说的一样,温知夏是她见过最苦命,也最坚强乐观的女孩。
“让它飞吧,”樊震霆对他说,“它要是生气了,就不亮了。”
“真的啊?”温知夏紧张,急忙张开手,看见萤火虫停在她的指尖,振翅欲飞。
樊震霆笑,“我们学院有一个萤火虫研究学会,我听那里面的人说的。”
“还有这种学会?”温知夏惊奇。
“有,多的呢,”樊震霆说,“还有海绵宝宝学会,海獭学会,毛绒玩具学会,你要是来,我带你看!”
温知夏十分向往,她以前也问过傅若时国外的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但他不是在忙,就是喝多了酒,随便说了几句就懒得说了。
后来她就不问了。
她抬起手,让萤火虫飞向远方。
然而,在萤火虫飞走的方向,她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傅若时站在路灯下。
昏暗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投射的愈发颀长挺拔,他抱着手臂,右腿很松弛地点着地面,看着有点玩世不恭,表情却十分严肃。
在看清这张脸的瞬间,温知夏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下。
这一退在傅若时眼里,就像她在往樊震霆身后躲。
忍无可忍。
“哎哟,这么巧?”傅若时勾着唇,酸里酸气道,“我打扰二位了?这月黑风高的,你俩干什么呢?”
温知夏警惕地看着他,“月黑风高,你又怎么在这?”
“我散步,不行?”
傅若时看向樊震霆,语带嘲讽,“不就是兴趣小组吗,还萤火虫学会,也就骗骗没出过国的小姑娘,温知夏,你喜欢这东西怎么不早说?我们学校还有仓鼠和多肉研究会呢。”
她说过,她喜欢萤火虫,喜欢旅游,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喜欢听他讲在国外经历的形形色色的人和故事。
结婚三年,他没带她看过萤火虫,没带她出过国,生意场上的人和事也对她讳莫如深。
知道她喜欢多肉,还放任他的仓鼠把她多肉全吃了。
“知夏,你认识他?”樊震霆看着傅若时,“难道他就是”
“前夫。”温知夏淡定,“我们走吧,我请你吃宵夜,我知道有家烧烤特别好吃”
说完绕过傅若时,往小区外面走去。
“站住!”傅若时上前拦住她,“你大晚上的跟一陌生男的去吃夜宵?你是不是太饿了?”
“这位先生,您这样对知夏说话,是不是太侮辱人了?”樊震霆上前,“我们也不是陌生人啊,我姐是她最好的闺蜜。”
傅若时横了他一眼,“我跟我老婆说话,你别插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也敢得罪我?”
“谁是你老婆?”温知夏开腔,“傅若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傅若时愣了愣,“我关心你的人身安全,这叫自作多情?”
温知夏冷笑,“对对对,你没有自作多情。毕竟自作多情一种病,是我们女人才会得的精神疾病,你一个大男人得这种病,确实太不爷们了。”
????
傅若时目瞪狗呆。
这不是自己当初说她的话吗?
那天在海鲜酒楼,他振振有词,“自作多情是一种病,是你们女人才会得的精神疾病。”
孽力回馈来的猝不及防。
傅若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高血压犯了晕过去。
事实上,他本以为这次回来,会看见一个憔悴的,凄苦的,孤单无依,需要关怀的温知夏。
万万没想到。
她小夜宵吃着,小萤火虫玩着,还有小帅哥陪着!
连口才也是更胜从前!
傅若时此刻自尊受挫,又拿话呛她道,“温知夏,你以为很有魅力?谁都能为你自作多情?”
“不,我没有丝毫魅力。”温知夏说,“所以你一定不想看见我,没关系,我现在就消失在你的眼前,樊震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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