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之夫?
徐卉一愣,他不是跟温知夏办离婚了吗?
“咱不都是哥们吗,”徐卉又往他背上趴,“你跟小韩打闹不都这样?”
傅若时似笑非笑道,“你确定?我哥们都是带把儿的。”
“哎呀!流氓死了你!”
徐卉捂着耳朵踢他,再次被他躲开。
“你现在怎么这么暴力啊?”傅若时皱眉,“女人太暴力,小心没人要。”
徐卉撇撇嘴,“那是我暴力,还是知夏暴力?”
傅若时干笑一声,没说话。
在此之前,宋爱玲跟她说傅若时跟温知夏离婚了,虽然还在冷静期,但也就是三十天的事,让她把握机会。
于是她故技重施,打着哥们的旗号,想一点一点靠近他。
来到车库。
“上回你送我的画,我妈特别喜欢。”傅若时系上安全带,跟她说,“就是那个叫什么,初恋情人?”
徐卉娇嗔地踢了一下他的车座,“初吻!”
“行行行,初吻初吻。”傅若时应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道,“前两天,我跟美院的杨帆教授一起打球来着,他说你画特别好,有天赋。”
杨帆?
徐卉心里咯噔一下,笑容僵在脸上。
杨帆是给她当枪手那几个学生的导师。
他怎么跟傅若时搞到一起了?这搞芯片和搞美术也不沾边啊。
徐卉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她不安地抠着手指,假装没事地看手机。
傅若时瞥了她一眼,将她的局促尽收眼底,接着哼着小曲,将车发动。
“对了,一会吃饭,杨教授也在。”他淡淡地对徐卉道,“他说带了他的得意门生,想跟你交流交流。”
宛若一记惊雷,徐卉头皮都炸了。
她抬起头,听着傅若时淡定的语调,看着他浅笑着的酒窝,又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危险又迷人,但也是致命的。
“哪,哪个学生?”徐卉以不满掩饰紧张,“若时,我们吃饭,你怎么还叫这些不相关的人啊?我社恐,我不想去了。”
“不是,这不刚好碰上吗,”傅若时眼角浮现出深不可测的笑意。
他解释,“是这样的,我爸的朋友是杨教授的朋友,他们去傅氏园区参观,正好看见你送我的画,说看着眼熟,一问说是你画的,就想带着他几个得意门生,想请你照顾照顾,现在美术生就业难嘛。”
徐卉听完,指尖都攥的发白了。
给她代笔的几个枪手就是杨帆的得意门生,他们水平一流,天赋骄人,只不过没有背景,才以当枪手的办法四处接活,寻找伯乐。
徐卉给他们画饼,说等他们毕业,就让他们在自己美术馆工作。
但她怎么可能把这种掌握她黑料的祸患留在身边。
“哦,哦,”她尬笑,“原来如此,那好巧啊。”
“是啊,特别巧。”
徐卉话音刚落,手机震了震。
微信工作群里,有人她。
是她的助理:【徐总,您美术馆视频号忽然涌出很多黑粉,您看一下,我们正在处理】
徐卉心里一紧,连忙打开评论区。
网友a:这个人是找枪手画的,我朋友就给她画过,一幅画一万,五个人分,我朋友到手就两千不到,她自己画廊卖到三十万。
网友b:我朋友也是,卉卉子说帮她代画,可以进她的展馆工作,还会给他们介绍名家学习,搞得我也想去了。
网友c:好像给了他们每个人大几万的封口费吧,怎么可能才两千?
网友d: 洗钱呗,给她爸洗钱。
徐卉发白的脸色雪上加霜。
评论区说的全是实话。
她舍不得给封口费,一直以公司在走流程为由拖欠着。
难道是没拿到钱,他们组团作妖?敲诈威胁?
而且她最近才谈了几个海外的商务合作,洋人最忌讳枪手代笔,一旦被发现,会被美协除名不说,还会撤销签证,永久拒绝入境,连她手上的一系列订单和商务代言都会被全部喊停。
徐卉手都在抖。
傅若时忽然一个急刹车,徐卉手没抓稳,手机都掉了。
“不好意思,”他淡淡一笑,“前面有个送外卖的,急刹了一下。”
徐卉慌慌张张捡起手机,在工作群回:【先把评论都删掉,然后问一下会计,什么时候能给那几个学生把钱打过去。】
评论删的很快,几分钟就风平浪静。
但徐卉但心里却不平静。
“若,若时,”徐卉咽了口唾沫,“我画廊临时有事,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吧,我打车过去。”
傅若时颇为意外道,“不是吧,一桌人等着你呢,你处理完了再来呗?”
“不,不是,是很重要的情况,”徐卉讪笑着,“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哎呀,你在不就行了,你是主角。”
傅若时啊了一声,“要不要帮忙?严不严重?”
“不,不严重,就是麻烦。”
“哦。真遗憾。”
傅若时减慢车速,缓缓靠边,将徐卉留在了一处公交站门口。
“再约。”傅若时将手伸出窗外,对她笑道,“拜拜,自己小心。”
徐卉挤出笑容,“你也是,再约。”
他关上车窗,刚才和煦的笑意瞬间消失。
什么杨教授,什么聚餐,全是骗她的。
黑粉网友是真的,料也是他花钱买下来的。
他料定她做贼心虚不敢去,随便拿话诈她一下,就把她吓的夺路而逃。
孬种。
傅若时不屑冷笑。
之前,刘振找到杨教授那几个枪手学生之后,了解完情况,就请公关公司开始操作。
目的就是要让徐卉和千卉美术馆彻底声名狼藉,不得翻身。
徐卉害他婚姻破裂,他就让徐卉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为此,他不怕得罪徐卉背后那些买画洗钱的黑心资本。
他给刘振发:【把钱打给那几个学生,不要在网上爆id,不要跟徐卉有经济往来,接下来等我指令】
【好的傅总,我去安排】
曾经,他也是这般有仇必报,快意恩仇,不怕鱼死网破,只享受将猎物玩弄于鼓掌间,将他们置身于恐惧中的权力与掌控感。
但此刻,他感觉不到丝毫快乐,甚至觉得在自虐。
因为他一看见徐卉,就会想起温礼涛慈祥的笑脸。
就会想起温知夏那句:我对你到此为止,我厌恶你。
此刻,他从未觉得如此迷茫。
好像真的成了一只无脚的鸟,拥有了最宝贵的自由,却不知道要飞去哪。
傅若时开着车,茫然地在傍晚的街头行驶了很久,直到前方出现熟悉的地标。
医大附院家属宿舍。
这个点,她应该下班了吧。
仿佛忽然有了方向,他犹豫了片刻,往小区方向驶去。
温知夏回到小区的时候,刚过七点。
天有些闷热,刚下过小雨。
回来的时候,她沿路看见个跟温礼涛差不多年纪的老爷爷在卖桃子,她觉得很亲切,就多买了几个,准备晚上回去拌酸奶吃。
刚走到楼下,她又看见了温旭一家。
“妈妈!她来了!!”看见温知夏,温孟子涵大喊一声,“坏女人,别想跑!看我把你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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