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楷捷在非工作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会柔和一点。
“我看你在食堂每次听都坐在靠窗的角落,”他语气随意,给她递去茶杯和纸巾,“我猜你喜欢坐窗口,订位的时候就顺带提了一下。”
温知夏有些惊讶,接杯子的手都停了下。
南楷捷淡淡笑了笑,“我猜错了吗?”
“啊,没,”温知夏有些尴尬,“没错,我确实喜欢坐在窗口,只是没想到您会注意到我。”
南楷捷顿了顿,他安静地看了会菜单,并问她,“你的鸡肉汉堡里不要洋葱,对吧,另外沙拉你吃蛋黄酱的,饮料是红茶,这个点就别喝咖啡了。”
温知夏听惊讶极了,“南主任,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类菜的?”
“在食堂,有时候从你餐桌边路过,”南楷捷说,“你吃沙拉把洋葱都挑出来了,而且喜欢吃宫保鸡丁,这很明显,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一低头就能看见,顺便就记住了。”
温知夏有些感慨。
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记得住。
“我没有窥探你的意思,”南楷捷看她不说话,解释道,“只不过此前你的那位先生,在医院闹的动静比较大,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然后听说到你的一些事情,不过我这人不记没用的东西,那些没根据的八卦,我已经忘了。”
温知夏微微苦笑,“我当然没有介意,而且我跟他离婚了。”
南楷捷点点头,看她有点尴尬的神情,便岔开话题道,“对了,现在你手里的几个重症患者情况怎么样,有遇到棘手的问题吗?”
谈到自己专研领域,温知夏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
“有,是之前傅英园区的患者,我注意到他的背部筋膜有炎症,但是周边的皮肤有轻度灼伤,我现在给他保守治疗,但是昨天我注意到,他的筋膜炎更严重了。”
“并发症。”南楷捷接话,“还有其他症状吗?”
温知夏点点头,“持续低烧。”
“我有两个方案,”南楷捷跟她说,“第一,继续你的保守治疗,先让他退烧,再注意下他的血氧水平”
就在南楷捷跟她说治疗方案的时候,温知夏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没接。
没过几分钟,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接一下吧。”南楷捷提醒她,“别错过了要紧事。”
温知夏抱歉地点点头,“真不好意思啊,我出去一下。”
她拿着手机出了餐厅,不远处,包厢里的刘特助立马给傅若时回信:【傅总,夫人出去了】
片刻之前。
傅若时刚下楼送两个外宾,回来路过餐厅往电梯间走时候,正好看见温知夏和南楷捷聊的不亦乐乎。
他不知道南楷捷跟她说了什么,就看温知夏在听南楷捷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信任。
这样信任的眼神,曾经他也拥有过,但现在他失去了。
他远远地看了片刻,然后转到温知夏的视角,去看坐在她对面的南楷捷。
南楷捷看她的眼神很专注,当温知夏笑的时候,这份专注便带上了更多柔情。
傅若时眼光毒辣,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南楷捷在追她。
然而,目前温知夏看南楷捷的眼里有信任和崇敬,暂时还没有依赖和期待。
傅若时只能通过这并不严密的推理,安抚一下焦躁的心。
此刻他看着温知夏走出餐厅,走向路边,脚下根本不受控制,走向她的方向。
温知夏接了陌生电话,“喂,您好?”
“您好,是温知夏老师吗?”对面说,“我是锦城烧伤学杂志的吕编辑,我们看您之前给我们投过稿,现在我们要出一本合集,想跟您约一篇关于创面修复的论文,请问您方便吗?”
此言一出,温知夏瞪大了眼睛,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了。
她给此杂志投过三篇,全部石沉大海。
她以为是自己写的不够好,实际上,她的邮件根本就没被打开过。
锦城的学术圈遍地学阀,顶刊早就被关系户的内定发表,很多编辑连邮箱都不看。
“我,我,”温知夏高兴的都结巴了,“我可以吗?”
吕编辑说,“当然可以,我加一下您微信,我们线上聊吧!”
挂了电话,温知夏的心还在狂跳,她加上吕编辑的微信,她高兴地转过身,要把这个好消息给南楷捷分享。
紧接着,她就撞到一个高大坚硬的躯体。
“对不起对不起,”温知夏捂着额头,“我不是故意”
傅若时走的急了,猝不及防,被她撞的退了一步。
啪,手机掉在地上。
温知夏看见他,脸刷的就冷了。
“怎么是你?”
“我上班,”傅若时也装着冷脸,“我还想问你呢,你急什么,急着往我怀里扑?”
他自己给自己贴金,温知夏装听不见。
说罢他弯腰,捡起手机,“新买的苹果16,撞坏了你赔啊?”
他手机掉在地上的时候,屏幕亮了,从温知夏的角度,正好看见了他的手机桌面。
是自己坐在梅菲尔门口,他偷拍的那张。
她赶紧移开眼,假装没看见。
以前没离婚的时候,傅若时的桌面都是风景照,从没拿她当壁纸。
想到这,温知夏合理怀疑,现在他设自己当桌面的原因,是他还没官宣离婚,还要装成已婚男人,给那些不信任他的投资人,继续立好丈夫人设。
“手机没坏吧?”温知夏语气淡淡,“没坏我走了。”
刻意冷淡的神情,刻意疏远的语气,还有一秒都不想多留的态度。
她就这么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
“等一下!”傅若时不甘心地喊住她,“你一个人吃饭啊?”
温知夏回过头,“我现在一个人不一个人,不归你管吧?”
如今她看自己的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再联想她看南楷捷的眼神,傅若时忍无可忍追上去,拉住她,“南楷捷是不是在追你?”
温知夏莫名其妙,“傅总,我跟南主任是同事,你怎么一看见异性相处就非要往情情爱爱那块想?”
傅若时皱眉,“能不能别叫我傅总??我没名字?”
温知夏:“是吗,不记得了。”
“……”
别的男人傅若时不敢说,但至少他观察到,围着温知夏转的所有男人,没有不打她主意的,只是她不往那方面想。
但男人肚里那点事,都一样,她不知道,他傅若时比谁都知道。
想到这他冷哼一声,“所以我们刚离婚,你就正大光明开始接受别人的追求?”
“追求?”温知夏想笑,“南主任在跟我讨论工作,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整天脑子里就想着情啊爱。”
我闲?我为谁跑断了腿操碎了心?我闲?
傅若时气的想打人,但碍于大庭广众,不好发作。
他矜持地挑眉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在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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