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暗自错愕。
她上次发现被毛茜茜洗稿之后,不愿忍气吞声,就写了邮件给杂志社,证明毛茜茜论文造假的事实,但她也自知证据不足,也没抱希望,只是在那个时候,毛茜茜理直气壮,毛丰又死皮赖脸,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匿名举报,要是不成功,那也死心了。
“对,是我写的匿名信。”温知夏敢做敢当,“你呢?现在是学会判你撤稿,不是我判的,你要是不服,你跟编辑去反映吧。”
这话当初是毛丰对她说的,她现在原封不动还给毛茜茜。
“温知夏你!你以为我不敢!”
毛茜茜气的脸都扭曲了,加之最近温知夏又是被南楷捷关照,又是被傅若时英雄救美,风头出尽,她在阴暗的角落嫉妒的扭曲尖叫。
温知夏淡淡嗯了一声,“嗯,好,你去反映吧。”
毛茜茜自知理亏,只能再次搬出后台,“温知夏,我告诉你,我叔叔一句话,就能让你去喝西北风!
“好的,知道了,我马上喝。”
又一拳打在棉花上。
毛茜茜怎么也激怒不了温知夏,气的直打哆嗦,抓起桌上的矿泉水,哗啦泼了温知夏一脸!
“温医生!”
蒋晟的妻子李婉婷路过办公室,正好看见毛茜茜凶神恶煞泼了温知夏一脸水。
“你干什么!”
李婉婷一把将毛茜茜推开,“你干什么泼温医生?”
“你谁啊!你凭什么推我!”毛茜茜指着李婉婷大骂,“管好你老公吧!你老公都快死了,你再不管你就成寡妇了!”
她最喜欢在患者里散播焦虑,好显得自己权威,李婉婷不吃她这套,“你再碰我一下!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躺在地上,我投诉你辱骂病人!我投诉你乱开药混提成!我要是有一点点伤筋动骨!就是你害得!我们全家一辈子讹上你!”
毛茜茜没想到她这么凶,被她吓得愣住了。
李婉婷最近经傅若时介绍,去了一个酒店做前台,现在她和蒋晟对傅总千恩万谢,恨不得管温知夏叫妹妹,哪见的了外人欺负妹妹。
“婉婷。”温知夏擦干净脸上的水,将她拉开,“你别跟她吵。”
两人争吵的声音很大,毛丰闻声,已经火速赶来了。
“叔叔!!!”
见到毛丰,毛茜茜顿时流下委屈的眼泪,“温知夏欺负我!”她指着李婉婷,“他们都欺负我!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说完,她情绪崩溃,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毛丰神情严肃,“你到我办公室来!”
毛茜茜擦着眼泪跟他进办公室,刚要告状,毛丰忽然重重一拍桌子,“你能不能别天天给我惹事了!”
毛茜茜冷不丁被吼,吓得一个哆嗦,但还是不服气,“叔叔,温知夏陷害我!她向杂志社举报我!你帮我撤了她的职!”
“你给我闭嘴!”
毛丰怒不可遏,毛茜茜撤稿的事情,期刊内部的人都给他打电话了,口头警告毛茜茜说,下次再犯,就要吊销执照了。
他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傅家暗箱操作的,温知夏跟傅若时离婚是真,但这两个人藕断丝连,他不敢欺负。
“茜茜,”毛丰牺牲毛茜茜,他看她眼泪汪汪,只能安慰,“既然委员会这么判定,你就遵守组织安排,下次再接再厉吧。”
“叔叔!!!”毛茜茜不依不饶,“明明是温知夏她要害”
“出去!”毛丰失去耐心,“整天不思进取!就知道吃喝玩乐!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毛茜茜别无他法,只能暂时离开。
刚一出门,忽然一只放屁虫从身边飞过,停在了毛茜茜的衣服上。
毛茜茜尖叫一声胡乱挣扎,路过的人都被她过激的反应吓到,一时间没人敢理她。
与此同时,温知夏刚从办公室出来,她看见毛茜茜大喊大叫,放屁虫就扒在她的衣领上,于是上前,让她别动,帮她把虫摘了下来,丢进垃圾桶。
“大惊小怪,别吓着病人。”温知夏撇撇嘴,往洗手间去了。
毛茜茜看着垃圾桶里的虫尸,又看了看温知夏,心里浮现出了恶毒的想法。
温知夏,你给我等着!
周五下午,温知夏和晓雅从住院部回来,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讨论着晚上吃什么。
“知夏,最近你的傅总,好像对我们几个重症病人很关心诶,”晓雅跟他说,“他上回就问了吴主任蒋晟哥的治疗费用,还说要管蒋晟哥到出院呢。”
温知夏淡淡应了一声,“他说话你就听听,别当真。”
说完,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正好看见毛茜茜坐在里面,低头背对着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哎哟,茜茜主任啊。”晓雅开着玩笑,“头埋那么低,干什么呢,在发奋图强,学习写论文吧!?”
毛茜茜闻声回头,神情闪过一丝局促,“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站起来,离开了休息室。
温知夏坐下来,正准备喝口茶,微信就响了。
是吴主任的,“知夏,马上来会议室一趟,上次医疗基金会的陈理事来了,准备就目前烧伤科几个患者再提供一笔帮助,你来跟大家分析一下。”
”好,我现在就来。”
她带上笔记本和保温杯,往会议室的方向去。
还没到会议室门口,她就看见长廊出聚着几个大佬模样的男女。
旁边几个她认识,都是以前来过的基金会领导,他们正在围着中间那个人,毕恭毕敬说着什么。
中间那个穿着灰西装白衬衫,双手插兜,谈笑风生的男人温知夏定睛一看,傅若时?
他怎么又来了?
勤劳的温医生忽然不想工作,她黑着脸,站在原地不动。
“傅总说傅氏要专门组建医疗慈善项目。”吴主任解释说,“一方面帮助园区的伤员,一方面给目前几个重症患者提供支持。”
温知夏:为了患者,我忍!
几人进场落座,傅若时看温知夏板着个小脸,坐的离他八丈远,就对他招手,“温医生,你离我那么远,我都听不见你说话了,近一点。”
温知夏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他旁边,啪地一声把本子砸在桌上,以示不满。
傅若时假装被她吓到,接着对在座的笑道,“温医生挺有个性的哈。”
这里除了吴主任,其他基金会领导并不知道他俩关系,于是也随之陪笑。
“那么我们就开始了。”基金会的陈秘书说,“首先我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陈秘书坐在温知夏旁边,他在介绍的时候,傅若时假借看他的方向,尽管面无表情,却一直在欣赏温知夏的侧脸。
他一个礼拜没见到她,都快想疯了。
温知夏被他看的很难受,为了掩饰尴尬,拿起杯子,准备战术喝水。
就在杯子递到嘴边的瞬间,她眼神瞟进杯子,差点就吐了。
一只隐翅虫尸体,飘在保温杯里,和她的枸杞菊花融为一体,她差点就喝下去了。
“妈呀!”温知夏脸色惨白,失声惊呼。
她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泼洒在手上,当场就把她的手烫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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