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几秒钟的分神,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帕萨特了!
温知夏浑身都凉了。
她立马猛按喇叭,接着狠狠往右一打方向盘。
在尖锐的一声刹车后,她惊险地绕开帕萨特,闯过了红绿灯。
但是她心里没有丝毫庆幸。
她清楚地意识到,刹车失灵了。
此刻,高架上车速快,还下着雨,稍一打滑或者追尾,都有可能车毁人亡。
温知夏当机立断,握紧方向盘,不顾身后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拐下高架,回到大路。
此时,她的后背上全是冷汗,握方向盘的手已经麻了。
怎么办?
她在脑海里飞速思考着解决的方案,报警?跳车?都不行。
忽然,一辆大货车从右边驶来,巨大的引擎响起,温知夏停不下来,眼见就要撞上去了!
她一咬牙,狠狠一脚踩死油门,就在大货车要撞向她的瞬间,从车头开了过去。
“卧槽啊!你神经病啊!”司机的大骂随着刹车声飘散在雨中。
温知夏手都在抖,前面还有一处下坡路,她绝望了。
现在雨天路滑,下坡路幅度这么大,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下坡路就是黄泉路般的存在。
心跳到了嗓子眼,温知夏听见耳边的风声,还有逐渐加快的车速,心里一阵绝望。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狂振不止。
温知夏一个哆嗦,她根本不敢分神,只能用余光瞥到绿色的接听键,飞速按下,再次握紧方向盘。
“奇迹啊,这么快就接我电话啦?”
傅若时慵懒微哑的声音传入耳畔,让温知夏片刻前绝望的心,有了莫名的安定。
“喂?温知夏?说话呀,给我回微信不跟我说话?”
原来刚才墓园里,温知夏的发谢谢的时候,雨滴落在键盘上,帮她把这两个字发了过去。
“我”温知夏的声音发着抖,“喂”
“你怎么了?”傅若时敏锐地察觉她的鼻音和颤抖,立马收起玩笑的语气,“你在哪??”
温知夏花了几秒钟理清思路,颤抖着声音,“我刹车失灵了我,我的车刹不住!”
轰隆一声雷响。
傅若时不知是外面真的在打雷,还是他的心里在打雷,他竭力隐忍着紧张,平复呼吸道,“你别怕,你先稳住方向盘,告诉我你在哪。”
“麓北大道。”
“好。”
傅若时深吸一口气,“系好安全带,按我说的做。”
温知夏已经开始下坡,她紧紧握着方向盘,“你说。”
“往前开,深呼吸,”傅若时那边传来点鼠标的声音,“注意判断车距。”
温知夏照做,还好下坡路没有车,她平安度过。
然而,刚到十字路口,一个外卖员忽然窜出来,正往路对面冲。
她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狂按喇叭。
那送外卖的看见她的车跟疯了一样往自己这冲,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再一次有惊无险,温知夏都快虚脱了。
“我过下坡路了。”
“非常好,”傅若时鼓励她说,“过下一个十字路口,往左转。”
温知夏照做,“嗯,我转过去了。”
傅若时对她说,“直行开过三个路口,我现在去找你,你跟我保持通话,别挂断。”
话音刚落,温知夏的手机就传来了电量低的声音。
屋漏偏逢连夜雨。
温知夏都快哭了。
“傅若时,”她带着哭腔,“我手机要没电了,充电线在底下,我手不敢离开方向盘。”
“没关系,我在路上了,你别害怕。”傅若时安抚着她,“听我说,开过三个路口,注意看路标,左转有一个驾校,直接进去。”
“进了驾校,往左边练车场开,把车油耗尽,我在那里跟你碰面。”
他言简意赅,字字珠玑。
温知夏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要她把车油耗尽,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脱离危险。
“好,我知道了,”温知夏应道,“我现在就过去,你小心。”
“嗯。”
她按照傅若时说的方向,开过三个路口,很快就看到了驾校的路标。
驾校门口的人看见她的车,将大门敞开,温知夏开进去,里面有人拿着路牌,指引她往练车场的方向去。
刚才傅若时接到她的电话后,立马就在地图上搜到最近的驾校,通知了里面的人,让他们腾个场地给她。
温知夏进去练车场,按傅若时说的,在场上绕圈耗油。
绕到第五圈的时候,傅若时到了。
他看见温知夏的车,立马扔下手里的伞,冒雨往她的方向跑去,一身黑衣穿过雨雾,风衣的下摆随风飘荡。
在看见他奔跑着向自己而来的时候,温知夏的鼻腔酸的要命,差点就哭了。
“开窗,”傅若时对她打手势,“车窗打开。”
温知夏打开车窗,傅若时迎面而来,将对讲机丢进她车里,接着与她擦肩而过。
“我来了。”
他回头,声音隔着对讲机传来,“你不会有事了,别哭,注意看路。”
温知夏咬着嘴唇,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嗯。”
傅若时穿过草坪,指挥几个驾校员工搬动车轮胎,垒起一堵半人高的墙。
“还有多少油?”傅若时问她。
温知夏回答,“不到三分之一。”
“安全带系好,”傅若时说,“往轮胎墙的方向开,开到3米左右,把油门踩死,撞过去。”
温知夏看了看轮胎墙的位置,后面还有一个水泥墙。
也就是说,轮胎能给她挡住大部分冲击,她会撞在水泥墙上,安全气囊会弹出来。
虽然知道会没事,但在这样生死时速的压力下,她还是无法克制呼之欲出的心跳。
此时,驾校的员工们也看着眼前惊险的一幕,每个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准备好了吗?”
傅若时的手心也握的发白,“别害怕,往前开,我在终点等你。”
他浑身都湿透了,一边说一边快步往水泥墙方向跑去,黑色的风衣隐没在雨里。
温知夏的手指都攥的麻木了。
前方,轮胎墙越来越近,她不停的深呼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温知夏,准备。”傅若时站在终点,将对讲机举到唇边,紧簇的剑眉昭示着极度紧绷的内心,“油门踩死!撞过来!!!”
温知夏闭上眼睛大喊一声,“你快让开!”
砰!!!
眼前一片黑暗。
一声巨响过后,是死一般的安静。
车头穿过轮胎墙,撞在水泥墙上终于停住,四周冒起白烟。
“温知夏!!!”
傅若时丢下对讲机拽开车门,一把将温知夏从车里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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