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一女子跑出来,跪地求道,“嫔妾愿陪莞主子一起去无梁殿思过!”
众人诧异,陵容回头看过去,原来是碧采女。碧采女何时来的太平行宫?
陵容看向皇后,皇后对皇上说,“难得碧采女和莞贵嫔主仆情深,皇上何不允了她一片忠心?”
碧采女听得主仆二字,全身一抖。
皇上浑不在意,挥手允了。
甄嬛、浣碧拜别后,宴中歌舞升平。
陵容看着华妃,笑得也是勉强。而思小仪,不,现在是思容华了,眼角眉梢全是得意。
陵容喝了一盏梅子酒,思容华知道自己进宫是为了什么吗?慕容家不会告诉思容华,也许只会说让她们来替华妃争宠,帮慕容家说好话吧。
思容华不像是蠢笨的人,会信吗?她看着她给皇上敬酒的样子,会信。果然帝王的宠爱,会让人失了分寸。
镜于人,则知吉与凶,又有浣碧投靠了皇后,不知往后会如何。
陵容暗暗自省。
七月末,入夜,暑热难消。陵容宫中因予泓年幼,冰用得少。予泓大约也因此,哭闹不止不肯睡。
乳母吕氏疑惑说,“中元节的时候更热,小殿下睡得好好的。今天这般奇怪,怎么都哄不好。
娘娘,要不要叫许太医过来看看?”
陵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没有发热,检查了身上,也无蚊虫叮咬。
“本宫先抱他下去走走,你和福忠去请许太医。”
陵容不觉得予泓是病了,但以防万一。
翻月湖边弥散着湿潮的水汽,令人不适。偏予泓不哭了了,只一下一下的抽噎。
陵容话少,未免主子无聊,宝鹊和新柳两个说闲话给她听。
“这次避暑,宝鹊姐姐生怕主子不带她出来,看不到月下睡莲呢。”
宝鹊实心眼,“没看着的时候想着。所以,来了就看了。好看是好看,看得多了就没什么。”
新柳撇撇嘴,“你真无趣。”
她揪了一枝荷叶,舀了水泼宝鹊。
宝鹊皱眉,扑打了身上,“诶呀,你这妮子,真讨厌。”
予泓分明不懂人语,但看新柳和宝鹊玩闹,团着小手,咯咯笑起来。
陵容亲了亲予泓的额头,将他递给了乳母王氏。这小子太重,陵容抱不了太久。
“咦,”新柳指着远方的水面,“水上好像有船。”
陵容眯着眼看,果然有一条小舟鬼鬼祟祟地向湖中心的无梁殿驶去。
陵容只当是皇上吩咐李长,偷偷去看望甄嬛。
“嘘,小声些。”
宝鹊皱眉,“那是什么人啊,去无梁殿么?好像不是不是宫女内监呢?”
陵容借着星光和湖边隐约的灯光细看,舟上挤了七八个人,木雕似的一动不动,手里仿佛还拿着武器。
“不好,”陵容低呼了一声,“快蹲下。”
予泓被吓了一跳,憋着嘴想哭,陵容一手捂住了。
见此情形,新柳紧张地小声问,“娘娘,怎么了?”
陵容没回答,反问,“今天是谁侍寝?”
宝鹊答,“不清楚,但现在应是思容华和念采女伴驾。”
新柳急躁不安,又问,“到底怎么了,娘娘?”
“怕是……汝南王和慕容家的人摸进来了。”
母乳王氏怕得不行,“娘娘……娘娘……咱们快回去吧。”
“不能回去!”陵容斩钉截铁道。
“谁会水?”
乳母和新柳都说会水。
“你们两个抱着予泓去北边儿水榭那去,那有一条小船,你们上去能划走就划到水草密处去,不能划就躲好别出声。”
新柳还犹豫放不下陵容,乳母拽着她,“快走吧,小殿下要紧。”
新柳跺跺脚跟着乳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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