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祁氏大楼办公部,总裁室。
祁时宴开完会回来,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莫雪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雪鸢?”
他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惊喜:“你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通个电话,我好找人去接你。”
说着,高大健硕的身躯朝着饮水机前走去,接了一杯水,放到莫雪鸢的面前:“来,喝口水。”
莫雪鸢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容,手捧着杯子杯沿,感受着杯子里的温度,她张了张唇,第一次没开口。
等到男人再一次的转头,看向她,莫雪鸢又张了张唇,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祁时宴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被逗笑了,忍不住问:“雪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雪鸢从来不会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来找自己,她这个人工作生活感情都分得很清楚,不会那么的不懂事。
也正因为她是这样的性子,祁时宴同她在一起才特别的舒服,特别的轻松,哪怕已经是订了婚,他也没有过被束缚住了的感觉。
莫雪鸢又偷偷看了祁时宴一眼,那双眼睛里,眼神透了一丝的坚定。
“时宴,本来……”
莫雪鸢探手从包里去拿那个牛皮纸的信封。
祁时宴犀利的目光落在莫雪鸢的身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哪怕是多眨一下眼睛他都能够看出来异常,这么唯唯诺诺的莫雪鸢倒是不多见,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然她不会到这里来找自己。
祁时宴眉头紧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阵沉默之后,莫雪鸢将那封牛皮信封往桌上一放:“算了,我不说了,时宴,你还是自己看吧!”
祁时宴冷眸瞥向对面的莫雪鸢,又扫了扫桌上的牛皮信封,看上去鼓鼓囊囊,很厚的一沓,也不知道里头都放了些什么东西,钱?照片?
眼底一丝诧异,虽然无法确定里头是什么东西,可看莫雪鸢那表情,他十分确定,这个东西,无论是对莫雪鸢来说,还是他祁时宴而言,一定十分重要。
大手向着桌面伸过去,修长的手指,指骨却是突然弯曲了一下,会是什么呢?
那双眼睛,眼里有着探究,有着不解,也有疑惑。
最后一把将那牛皮信封抓到手上。
祁时宴这一辈子还从没这么紧张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一封信而已,管它里头装了什么,还能把他给吓着不成?
尽管这样,在拆信封的时候,手还是抖了一下。
下一秒,齐刷刷的照片从牛皮信封里溜了出来,桌上,椅子上,地上,到处散落得都是。
祁时宴一张脸雪白一片。
第一眼,他从这些照片上看到了南栀的脸,第二眼,好像照片上的她身边还站了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一个四十多岁,满身膘肉的男人。
怒从心里涌出,下一秒,直冲天灵盖。
她果然是在外头有了人。
怪不得,这半个多月里,他几乎是每过几天就回去一次别墅,可每一次她人都不在,问家里的下人,下人们则说,自己也很久没看到少夫人了。
当时他还在心里头想,是不是真的去外头找了房子,还特意找人去打听,她新找的房子在哪儿,那个小区,他好找人过去驻扎着。
当时他心里还十分的气愤,原以为只要念念的抚养权还在自己的手上,这个女人就不会离开祁家,只要她不离开祁家就还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只是,半个多月过去,关于南栀新房子的事情,派出去打听的事情始终没给他回信,而这半个多月里,他又特别的忙,渐渐的就不再去盯着那事儿了。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
南栀啊南栀,你真的是给我好大的一个惊喜啊。
找谁不好,找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有什么好,老男人能满足你,老男人有什么好,老男人比我厉害,比我好?
那里好了,有我好看?有我身材好,有我精力好,有我……
祁时宴要被气疯,气炸了。
满脑子都是南栀找了个老男人,她早就在外头有了人,给他戴了大大的一顶帽子。
照片也不再认真仔细的看,一巴掌拍到桌上,将桌上的照片都给拍翻了,这些照片落到地上,他又一脚给踢远。
南栀,行,你行。
你敢在外头找人,敢背叛我,你简直,简直是在大象嘴里拔牙,老虎头上拉屎,一个字,死。
莫雪鸢全程盯着祁时宴的脸看,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她也从来没在这一张脸上看到过这么可怕的表情。
好像随时要火山爆发一样。
她惊讶于自己这样的发现,心里又嫉妒得要死。
凭什么?
南栀,我和时宴从小一起长大,我暗恋了他快十年了。
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将一切都给改变了。
你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凭什么要这么霸占着时宴的心?
你为什么要像一只魔鬼一样钻进时宴的心里,掌控着他的一切?
你让我得不到时宴的心,我也必将让你失去一切。
“时宴!”莫雪鸢故意以一种十分甜美的声音喊他:“你怎么了?”
祁时宴不说话,但从莫雪鸢现在站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腮帮子鼓鼓的,眉峰一高一低,他紧紧的咬了咬牙,拳头紧紧的握着,手背上,青筋暴露。
尽管他已经是在极力的忍耐,自控,可就是让人感觉,他即将爆发。
哦,不,是爆炸。
莫雪鸢蹲下身去捡散落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她亲自拍的,即使她的拍照技术高超,但从洗出来的照片上来看,一直都是那个男人在纠缠着南栀。
而南栀的眼中,惊恐,绝望,无助,她的身体在刻意的躲避着那个男人,刻意的同那个男人在拉开距离,她才是最无辜,受伤害最大,最有理说不清的那一个。
莫雪鸢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自己女人的背叛,而恰好,祁时宴并没有细看这照片上两人的神情与动作。
他固执的认定,南栀背叛了自己。
却没想过自己,他坚定的同莫雪鸢订婚,这对于南栀来说,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背叛。
“不许捡!”
祁时宴突然大喝一声。
莫雪鸢怔了一怔,但还是将照片放回到牛皮信封中,放回到自己的包里,这些照片可不敢让祁时宴细看,否则她就露馅儿了。
祁时宴微微侧身,当意识到那边的人是莫雪鸢时,态度才温和了一些。
“雪鸢。”他走过去:“我出去一趟,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
说罢,微微朝莫雪鸢挤出一丝的笑容,转身。
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消失,立即变得又黑又臭。
莫雪鸢故意喊他:“时宴,时宴,你去哪儿啊?”
一抹阴毒的笑爬上莫雪鸢的嘴角,南栀,这就是跟我争的代价,南栀,你的好日子来了,好好享受吧!
天使儿童医院精神科,病房。
“念念,你看那里有好多好多的小朋友啊,他们玩儿得多开心啊,念念想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吗?”
南栀指着对面,问怀里的念念。
念念不说话。
她伸手摸着念念的头:“那念念想要出去滑滑梯吗,以前念念最喜欢滑滑梯了对不对?”
念念还是不说话。
她又轻轻的吻了吻女孩儿的脸颊。
声音愈加轻柔:“没关系,妈妈不怪念念,妈妈知道,念念只是病了,对不对?”
念念仍旧不说话。
南栀叹一口气,将女孩儿抱得更紧:“念念别怕,妈妈说过,会永远都在念念的身边,还有妈妈肚子里的宝宝,都会永远陪着念念。”
然而,这温情的一幕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一道铃声给打破了。
南栀将念念扶到床上躺好,离开病房去接电话。
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当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名,她当即就两眼一黑。
在林婉昕家里休养的这半个月里,林婉昕为了她能专心养伤,没收了她的手机,还关了机,所以在这半个月里任何人的电话都是打不进来的。
祁时宴这个瘟神,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才刚开机,他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祁时宴这个人也真的是奇怪,他都已经和莫雪鸢订婚了,还要来纠缠不清,还要来找她,还要给她打电话,还要联系她,他把着念念的抚养权不放,现在还要把着她不放吗?
南栀脑海中一道声音:该不会祁时宴,他,真的喜欢我吧!
不!不!不!
不可能。
她用了三年都没能将这一块顽石给融化,怎么他和莫雪鸢一订婚,他就自己融化了?
南栀死命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在按下接听键的前一秒,南栀心中还有一丝的忐忑,她总觉得,祁时宴的这一个电话不同寻常,或许会有未知的风暴在等着她。
她心中无比犹豫,无比纠葛,又无比的复杂。
但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祁时宴暴怒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出来。
“南栀,滚哪儿去了,不管你人现在在哪儿,现在,立刻,马上,滚到我的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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