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这还是个被她追得落荒而逃的小子,如今却已长大,能为她分忧解难了。

    她亲切地拍了拍贾环的胳膊,笑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不像你琏二哥,整日变着法儿地找我要银子。

    前儿早上,宫里那太监又来府上打秋风,明明只要五百两银子,那挨千刀的琏二竟骗我要一千两。如今被我骂得不敢回家了。”

    “咳咳咳!”

    贾环被王熙凤的话逗得咳嗽起来,李纨忙帮他拍了半天后背,他才缓过气来。

    且说这日,宁国府正院一片熙攘。

    金钏儿引着一群身着皇家祥瑞银行服饰之人鱼贯而入。

    平儿等人早将诸事安排妥当,只见院内桌椅排列齐整,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以备众人办理事务间隙享用。

    丫头小厮们手持铁牌,依着存取所需,井然有序地排起长队。

    那边祥瑞银行差人扛了银箱、钱箱各一,缓缓而来。

    金钏儿从容指挥,目光如炬,令丫头小厮们逐一站定,预备开启办公诸事。

    平儿在旁相助,维持秩序,且不时顾看茶水点心,以备及时添补。

    那扛箱之人,小心翼翼将箱置于角落,方觉稳妥。

    金钏儿遂高声道:“众人皆听仔细了,今日的存取业务,务要办理精细,切不可有差池。存取之数,皆需记录分明,不得有半分含糊。”

    祥瑞银行众人皆点头应诺,然而,业务办理伊始。

    先有一丫头趋前,将手中票据递与员工,那员工细细查看,便示意旁侧记账的人录之,旋即又使人取来相应银钱。

    末了,双方签字画押,各执单据,交接之事便妥。

    其后丫头小厮们依次上前,诸事顺遂。

    金钏儿于旁看了半晌,见无甚不妥,便吩咐了旁人一声,径往平儿处而来,笑问道:“平儿,近日可安好?”

    平儿含笑答曰:“金钏儿,我一切皆好。瞧你这般忙碌,着实辛苦。”

    金钏儿摆手笑道:“姐姐说哪里话,若非环大爷与姐姐等帮衬,恐我早已投了井。”

    平儿轻啐一口,捏了捏她那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儿,嗔道:“如今你已顺遂,莫要再提那晦气话。”

    金钏儿嬉笑闪躲,连声道:“好啦好啦,我不再言便是。然说真个的,能有今日的局面,我心内实是感激不尽。”

    平儿望之,眼中满是欣慰,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福的。往后啊,可要与芸大爷好生过日子。”

    金钏儿闻言,脸泛红晕,忙讨饶道:“好姐姐,莫要打趣我了,八字尚无一撇呢。”

    平儿见众人在侧,便不再打趣,拉了金钏儿之手,笑道:“你那最大的主顾正在厅内候你呢。”

    此主顾者,乃凤姐儿也。

    盖因祥瑞银行有例,员工可得所拉存款千分之一的提成。

    昔日贾环将狩猎大赛所得三十多万两银子皆存入祥瑞银行,分与贾芸、贾芹、贾芳、金钏儿四人,四人各赚得数百两银子。

    其中凤姐儿的三十万两,皆由金钏儿经办,金钏儿自是不敢怠慢,忙随平儿疾步入厅。

    厅内人声鼎沸,王熙凤自不必说,贾环、三春、李纨、宝玉、鸳鸯、袭人、玉钏儿等皆在。

    此辈或为主子,或为主子管钱之人,今日皆来为金钏儿的业绩捧场。

    想当初金钏儿被逐出贾府,众人皆怜之,今见其过得顺遂,心内皆为其欢喜。

    那宝玉,正是致使金钏儿被逐的罪魁祸首。

    此刻见了金钏儿,竟似猴儿般蹦跳不停,围着金钏儿追问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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