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先前用椅子砸薛蟠的那个大汉佯装好心地解释道:“薛大爷有所不知,我们十三爷的利息皆是按天计算的,没错,便是今儿借一千两,明儿就得还一千三百两。”

    薛蟠听了大汉之言,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你们这简直是强盗行径!哪有这般算利息的!你们这是要将人往死里逼啊!”

    十三爷冷笑一声,“正经人谁会来我这借钱?那祥瑞银行一年利息只收一成,可他们规矩繁多,又要查这又要审那的。

    似你这等之人,能从他们那借到钱?

    你在我这借了钱,就得按我的规矩行事。要么乖乖还钱,要么就按我说的把你母亲和妹妹送来,你自己抉择吧!”

    薛蟠怒目圆睁,“你休想!我即便死也不会答应你这无耻的要求!我薛蟠虽平日里荒唐,但也绝不能做出此等辱没家人之事!”

    此时,宝玉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道:“十三爷,您行行好,莫要这般为难薛大哥了。

    我瞧着这事儿也并非无解,您且宽限些时日,我们定当想法子凑齐那银钱还与您。

    薛大哥家中确有难处,您何苦如此相逼,若是闹出人命来,终究也不好看呀。我回去便求了家里长辈,定不会让您吃亏便是。”

    说着,宝玉又忍不住掉下泪来,那模样楚楚可怜,令人瞧着好不心疼。

    这十三爷此刻如贾母一般,将贾宝玉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我的心肝儿,不哭不哭,都怪我,吓到你了。”

    “嘶~”

    在场众人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常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的贾宝玉,哪能忍受此般,满脸惊恐地拼命挣扎着。

    奈何他越挣扎,十三爷就越兴奋,一张大嘴在他脸蛋上咂了一口后,将他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薛蟠见状,目眦欲裂,大喊道:“你这畜生,放开宝二爷!”

    可他刚要起身追去,旁边的打手们又将他狠狠按住。

    薛蟠此刻是真的慌了神,求饶道:“十三爷,求您放过宝玉吧,有何事冲我来,我来伺候您便是,可行?”

    这话让按压他的两个打手皆是一怔,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薛蟠趁机挣脱,拼命地往内室冲去。

    片刻后,内室中只听得一声闷哼,薛蟠吐血倒飞而出,胸口上有个大大的脚印。

    不信邪的薛蟠重新起身,刚欲冲进去,就被一个花瓶砸中脑袋,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耳边隐约还能听到贾宝玉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待薛蟠再次醒来,只觉视线有些模糊,一人正在用手帕给他擦拭脸上的血水。

    薛蟠仔细辨认后,发现是香怜、玉爱两个,急忙问道:“宝玉,宝玉现今如何了?”

    香怜、玉爱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香怜轻声说道:“薛大爷,宝二爷他……他在里屋内,情形不太妙。”

    薛蟠听了,连忙起身冲去里屋查看,内况让他几近晕厥,只见宝玉趴在床上,已昏死过去,某个部位一片狼藉。

    却说贾琏这边,得了裘良的提点,知晓那伙人竟是冲着贾环而来,忙不迭地去往宁国府告知贾环。

    贾环闻之,不禁愣怔,想那北城,他幼时常往,只觉那里的人说话甚是好听,个个都是人才。

    如今贾琏却言彼处尽是些青皮无赖之流,还将薛蟠与宝玉当街套了麻袋,他一时实难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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