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些个丫头婆子在背地里都笑你是个泪包呢。”

    五儿被这般打趣,顿时粉面羞红,羞赧之意难掩。

    情急之下,她忙伸出玉臂,圈住贾环脖颈,微微踮起脚尖,以那樱唇轻封贾环之口,半晌方松开,娇声软语如江南春雨般绵密:

    “也不知怎的,在别人面前我还能勉强端着,可一遇着那些糟心事,心里就委屈得紧,眼泪便止不住。

    在爷面前,更是没了那些个规矩,只想把心里的苦都倒给爷听呢。”

    言罢,那白皙面庞上泛起的红晕,恰似天边绚烂晚霞,美目之中水光潋滟,仿若一泓清泉:“只要与爷在一处,我便觉世间烦恼皆消。”

    贾环见五儿这般娇俏动人之态,心中满是怜爱之意,遂紧紧握住五儿之手,轻声道:

    “你这傻丫头,日后若有委屈,尽可告知于我。

    那些个丫头婆子若敢欺你,我定不轻饶。

    只是你也需学得厉害些,莫要总是落泪,若是哭得多了,这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五儿轻捶了一下贾环的胸膛:“爷就会打趣我,我也不想这般爱哭呢。

    只是这心里头啊,一酸,那眼泪就不听话了。

    我会试着改的,可爷得答应我,不管我是个什么样子,都不许嫌弃我。”

    怀中娇俏少女如此撒娇,令贾环情难自禁。

    他转身,轻手关上窗子,而后伸出手,温柔地拭去五儿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凑近她耳畔,悄声道:

    “有些时候,你落泪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甚令我着迷。”

    五儿闻此,面上红晕如潮,瞬间蔓延至耳根,嗔怪地白了贾环一眼,旋即将头埋于其怀中,任由贾环拥着,缓缓向内间走去。

    柳五儿精致的小床充满了打工人加班的怨气,咯吱咯吱的剧烈摇晃表示抗议。

    待小床消停下来时,贾环与五儿相互整理了衣裳,神清气爽的相拥离开。

    ……

    且说贾环当夜依约在五儿处歇下。

    次日,用过早膳,他往书房而去。

    行至小径,恰遇赵姨娘,还有背着大包小包的小吉祥和小如意。

    贾环见状,笑道:“咦~娘,您怎舍得回来了?”

    赵姨娘将两个丫头支走,挽着贾环的胳膊,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

    “西府如今哪还是人待的地方,二太太用剪子戳死人的事儿,府里都传遍了,我哪还敢在那边待?

    昨夜里睡觉都没睡踏实,老觉得那剪子要朝我心窝子里来似的。

    我可不能把这条老命搭在那腌臜地方。

    环儿啊,你在这边可得警醒着点儿,那府里如今是乱了套了,指不定什么时候那祸事就落到咱们头上。”

    赵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揪着贾环的袖子,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提防着周围有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贾环被她的模样逗得呵呵直乐,悄悄伸出两个手指在她背后戳了戳,唬道:

    “娘,您别是瞧见那死去之人的冤魂跟在您身后了吧,瞧您这胆小的。”

    赵姨娘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回头张望,见并无异常,这才回过神来,伸手便朝贾环背上打去:

    “你这孽障,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吓唬我!那府里出了如此凶事,你竟不当回事儿?”

    言罢,赵姨娘自怀中取出一个帕子包着的物件,乃是一个小金人,递与贾环,神色间透着得意与虔诚:

    “这是我托你舅舅赵国基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药王神小金人,你可仔细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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