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伸手为其捋顺那纯白羽毛,笑道:“小青,平儿可是头一个将你视作府中小姐的人,便是大漂亮亦未曾有此待遇,你日后切不可再凶平儿。”
小青仿若听懂贾环之言,欢快啼叫数声,又蹭蹭贾环脸颊,方展翅而去。
平儿见小青离去,方松了口气,看向贾环叹道:“爷不仅为众姐妹所喜,连这有灵性的小青亦与你如此亲近,可见你的魅力非凡。”
贾环轻点其鼻,转身关窗,而后抱平儿向内室而去。
“那恼人的雀儿终是走了,咱二人可得好好叙些体己话。”
这天香楼之榻,较之柳五儿处的小床,真可谓尽职许多,虽经方才折腾,却无怨言。
但见榻上锦被稍显凌乱,可见此处方才经历了一番柔情蜜意的折腾。
贾环轻将平儿置于榻上,自己亦侧身躺下,手指绕着平儿一缕发丝,眼中满是柔情。
平儿性本内敛,是个能藏事的人。
贾环趁此时机,将自己即将赴边关之事告知于她。
平儿闻之,默不作声,唯紧紧抱住贾环,不肯松开。
“外边的事儿,我懵懂不知,唯盼爷平安归来,家中诸事,我自会为爷料理妥当。”
贾环闻言点头,轻抚平儿后背,柔声道:“我知你能干,只是你有时性子太过绵软,总念着给人留几分颜面,然有些人却是那等敬酒不吃吃罚酒之徒……
府中下人皆为我买回来的死契,待我离家后,若有人胆敢肆意妄为,你尽可告知宁叔,令其严惩不贷。”
平儿一惊,抬眸看向贾环:“爷此次出门不带亲兵?”
贾环嘴角微抽,苦笑道:“带一群年逾半百的老仆上阵杀敌?恐为敌军所笑矣。
再者,这些老仆劳碌半生,方得安享余年,亦该让他们享享清福了。”
彼等年事已高,一身病痛,如今不比后世,五十之龄于此时已属高寿。
言罢,于平儿额头轻吻,又笑道:“我带金盛等四人在旁差遣便足矣。
宁国公当年战败,于族中已失威望,我才任族长未久,此时若再组亲卫,若有差池,损兵折将,必遭人背后诟病。”
平儿愤愤然道:“我只恨非为男儿,不能随爷赴边关,护于爷的左右。”
“呸呸呸!”
贾环忙捂平儿之口,笑骂道:“休要再言此等恶心之语,若你是男儿,我如何与你这般亲昵?”
本已红了眼眶的平儿,被贾环之言逗得破涕为笑,猛地将贾环扑倒,调皮笑道:“若我是男儿,爷是女儿,咱二人不也能亲近?”
见这小妮子竟敢如此“轻狂”调戏自己,贾环亦不甘示弱,当下与平儿嬉闹一处,一时间,欢声笑语于房中回荡不止。
保龄侯府,在如今的京城,堪称最为得意的家族。
想当年太祖册封的四王八公十二侯,经百年得沧桑,大多已失其昔日辉煌,唯余空门楣,其爵位亦一降再降。
且看贾家,堂堂国公府,如今仅两个一等将军撑持门面,且无半分实权,尽显衰败之态,令人唏嘘。
然史家则大不同,非但牢牢保住祖上保龄侯的爵位,更出一忠靖侯,权势较往昔竟更盛几分。
这忠靖侯的由来,亦有一番曲折。
史湘云之父早逝,保龄侯的爵位遂落于二叔史鼐身上。
至于三叔史鼎的忠靖侯爵位,细究起来,实乃于特殊境遇中所得。
昔日太上皇在位,朝中风气奢靡至极,官员们为维持那奢华表象,纷纷向户部借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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