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金麒麟,望着湘云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摇了摇头,这才抬脚进了潇湘馆。

    什么狗屁的张天师,就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他贾环,才是正儿八经的神。

    房内,黛玉身子虽好了些,怕冷的毛病却还没全好,此时正盖着毯子侧卧在榻上。

    见贾环进来,她微微起身,往里面挪了挪,轻笑道:“云丫头刚来,你就把她撵了去,她定要在背后说你坏话了。”

    贾环脱了鞋,上了榻,拉过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抱着黛玉笑道:“哪有大早上就来串门的,扰了咱们清净,我这是替你赶了个恶客,你该谢我才是。”

    贾环抱着黛玉,只觉她的手冰凉,黛玉身子微微一颤,恼得伸手掐了他一把,嗔道:

    “你这人,总是这般冒失,如今都是要带兵的人了,真不知那些个大头兵跟着你,是福是祸。”

    贾环也不恼,拿过床头旁的暖炉暖手,眼睛却眼巴巴地看着黛玉。

    黛玉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贾环见状,笑嘻嘻地又将她抱住,与她鼻翼相对,轻声道:“环大奶奶,许久未见了,可有想我?”

    黛玉美眸半闭,抿嘴道:“昨个才在荣庆堂见过,你又在说这些胡话。”

    顿了顿,又嗔怪道:“你这张嘴,就会哄我开心,也不知对旁人说了多少这样的浑话。”

    贾环把黛玉搂得更紧了些,说道:“姐姐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对旁人断不会如此,在我心里,姐姐是最要紧的,便是天仙儿似的人物在我眼前,我也只念着姐姐。”

    黛玉轻哼一声:“就会耍贫嘴,此次北征,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般随性。

    那些个兵卒性命都交托于你,你得担起这责任,万不可鲁莽行事,害了人家。”

    贾环忙点头称是:“姐姐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

    我虽平日里有些荒唐,可这事关重大,我定当谨慎。”

    黛玉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北地天寒,你身子骨虽看着硬朗,可也得仔细照顾自己。

    若是生了病,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可怎么好?”

    贾环心中一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黛玉的唇,许久才松开,柔声道:

    “姐姐且放宽心,这些年你何曾见我得过病?就算有,也是想姐姐得的相思病。”

    黛玉听了,脸上一红,捻起一小撮头发在贾环脸上轻扫,似嗔似怨道:

    “你这嘴啊,我算是领教过了,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们这些个爷们儿,没一个好的,也不知你有没有学那琏二哥,哪天从外面带着个女人和孩子回来闹得家宅不宁。”

    贾环心里咯噔一下,却仍面不改色地说道:“哪有的事儿,我家里又没有夜叉星。”

    黛玉气得捶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编排凤姐姐,她对咱们多好,有个什么好茶好食的,哪次少了咱们的份儿?

    你倒好,帮着琏二哥在外面养女人不说,还支持他把人带府里来给凤姐姐添堵,在荣庆堂那会儿,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贾环苦笑:“姐姐,这事儿我也是无奈,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嫂子,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些年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黛玉自是不信他这鬼话,不过还是被他那模样逗笑了,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靠在他怀里,冷哼道:

    “你以后要是敢学琏二哥,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家里带,我就带着紫鹃和雪雁回姑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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