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抱着贾环的胳膊撒娇道:“爷莫要恼我,我这便收拾东西回去伺候爷。”

    贾环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揽着她的腰肢于溪边缓缓走着,摇头说道:

    “倒也无需回去,今夜咱们在精武堂将就一宿便是。

    过几日我便要往北方去了,你仍留在三姐姐处便好。”

    香菱乖巧地点头应道:“精武堂我每日都使人打扫,姑娘们也常去那边游玩,还在沁芳桥旁的树林下埋了好些刚酿好的酒。

    我也给爷酿了一坛桂花酒,就埋在爷和林姑娘常去的那个秋千旁的大树底下。”

    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少女那娇憨的笑容,贾环亦不由得笑了。

    前世读那《红楼梦》时,他最为怜惜的便是这个身世堪怜却又天真无邪的香菱。

    他轻抚香菱的秀发,温声说道:“你这番心意,我自会好好珍惜。

    待我从北方归来,咱们定要在那秋千旁共饮此酒。”

    香菱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已然瞧见那美妙之景,言道:“爷,您此去北方,路途迢迢,千万要小心在意,香菱会在这府里每日为爷祈福。”

    两人行至路口,香菱自行往精武堂去整理床铺并一应物件,贾环则继续往秋爽斋赶去。

    自探春从王熙凤手中分得了部分园子里的管家之权后,如今愈发显得精明干练且颇有主见。

    贾环走进秋爽斋,只见探春正在院子里与几个婆子核对着账目,神情专注,他便在一旁静静等候。

    探春忙完,抬眼瞧见是贾环,伸了个懒腰,笑道:“难得你来看我这一回,我还当是有了林姐姐、云姐姐,就把我这亲姐姐给忘却了。”

    贾环一边帮她捏着肩,一边打趣道:“三姐姐如今管着园子,恰似那凤凰立在高枝之上,威风赫赫,我哪里敢轻易前来搅扰,唯恐被姐姐拿去立了规矩。”

    探春抓住贾环的手,在他手心仔细摩挲,蹙眉说道:“就你这张嘴没个正经!我即便威风,难道还能管到你头上来?

    瞧瞧你这双手,细皮嫩肉的,一点儿老茧皆无,哪有半分马弓手的模样?

    今儿个早上的邸报我也瞧过了,你都要上战场了,还这般没个正形?

    那战场上可是刀枪无眼,你若依旧这般懈怠,如何是好?”

    贾环抽回手,接着帮她捏着肩膀,笑道:

    “姐姐这可是偏见,在姐姐眼中,厉害的马弓手就得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不成?

    那赵云、马超,哪个不是英姿飒爽、面如冠玉?

    人家靠的是真能耐,并非手上有无老茧。”

    探春被他逗得笑了,站起身来拉着他进屋:“行行行,依我看,你呀,堪比那狄青、兰陵王,皆是凭真本事,而非靠这副皮囊。”

    瞧着她嘻嘻哈哈的模样,贾环揽住她的肩膀,不满道:

    “我这都要去抗击羌胡了,此去不知能否归来,姐姐就不能为我落几滴泪么?

    这般嬉皮笑脸的,倒显得咱们姐弟不亲了。”

    探春拉着他在炉子边坐下,又让侍书去取来烫酒的器具和几个精巧的小酒杯。

    从柜子里取出一坛新酿的桂花酒,一边给贾环烫酒,一边从容说道:

    “我原本是忧心忡忡的,可从邸报上知晓此次出征的主将乃是我大周名将陈靖将军,后勤总管是忠顺亲王,我这心才算安定了些。”

    探春一双秀眉朝贾环挑了挑,笑道:“这打仗呀,最为要紧的便是后勤保障与将领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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