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越想越惧,抱紧妙玉,似欲从她处寻得慰藉。
妙玉只当他已知晓自己明日便要离去,故而紧张。
她亦无奈,离别之事无法更改,唯有以温柔稍减离人之痛。
是夜,月色溶溶,二人早早放下帷幔。屋内烛火昏黄,光影摇曳。
二人相拥而卧,情意绵绵,似要将彼此揉入魂魄。
每一个亲吻,皆含着不舍;每一次对视,皆透着眷恋。
此刻,时光仿若停滞,尘世纷扰、离别之苦皆被抛却,唯余这一室的温柔缱绻。
翌日 清晨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贾环熟睡的脸上。
妙玉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似眷恋,又似决绝。
她缓缓俯身,在贾环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而后,妙玉的身影如轻烟般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芬芳。
贾环其实早已醒来,他感受着怀里突然的落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
“罢罢,人生如戏,你我总有再相聚之日,只是不知那时,彼此是敌是友。”
说罢,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望向四周。
与妙玉在山中折腾了两个月,如今但见枯枝吐绿,嫩蕊含春,料峭春寒中,已见开春之象。
待贾环回到军营,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一振。
营地竟比之前扩建了一倍有余,一座座营帐整齐排列,连绵不绝,恰似白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起伏。
校场上,新兵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呼喝声此起彼伏,那充满生机与力量的呐喊,让整个军营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贾环刚踏入营地,便引起了不少士卒的注意,他们窃窃私语。
“快看,那就是冠军侯,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冠军侯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说冠军侯的先锋营正在扩招呢,也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运气能被选上……”
贾环面带微笑,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径直朝着帅帐走去。
贾环闻之,微笑颔首,径往帅帐而去。
待他走远,人群中一个脑袋比旁人明显大上许多的青年,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
在他身旁,站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同伴。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嘴角还时不时流出口水。
另一个则是英俊潇洒,眉宇间透着一股素性爽侠之气。
那大脑袋青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可吓死我了,要是让环哥儿瞧见我,准没好果子吃。”
痴呆青年指着他,满脸嘲讽地笑道:“薛大傻子,路上你还一直念叨自己是冠军侯的大舅子呢,怎么到了大同,就闭口不提了?”
薛蟠赧然一笑,心内思忖,贾环既迎母亲与宝钗至府中,想必对宝钗有意,好事将近。
然己素日行事乖张,在贾环眼中,自是庸碌之人,若贸然攀附,恐坏妹妹姻缘。
看着身旁的痴呆青年又流口水了,薛蟠毫无嫌弃之意,熟练地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神色自若地说道:
“张继宾,你这憨货可害苦我了,害得薛大爷我倾家荡产。
这次北伐,你可得护我周全,就当是赔罪了。
我现在不和冠军侯相认,是怕旁人说闲话。
不过你放心,就凭我这层关系,咱们该得的功劳,那是一分也不会少!”
张继宾因狩猎大赛致多人输钱,于北城遭人排挤。
众人敌他不过,便孤立之,使其生计艰难,常食不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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