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莫要恼,出门在外,我心心念念者,唯你而已。
每至夜阑人静,卧于榻上,便思,若得晴雯在侧,侍奉沐浴,而后安睡,该是何等美事。”
晴雯闻之,粉拳轻捶其胸,啐道:“你这没个正形的爷,嘴里尽是些胡言乱语。
我千里迢迢赶来照料于你,你倒好,先来打趣我。”
然那眉眼之间,却尽是盈盈笑意与丝丝娇嗔。
当下,晴雯即刻唤来小丫鬟,疾声吩咐速备热水与洁净衣裳。
待诸事皆妥,晴雯亲为贾环宽衣解带,一面侍奉其入浴,一面口中念念有词:
“爷在军中糙砺惯了,如今既回府中,总得拾掇得清爽利落些才是。
亏得我心细,不然怎可瞧出爷这副狼狈样儿。”
贾环惬意地躺在浴桶中,任晴雯那纤细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清洗着征尘。
只觉浑身舒畅,笑道:“有晴雯你在,我才似回了家一般。”
晴雯为其洗净秀发,自个儿也步入浴桶,细细打量贾环周身,末了,奇道:
“常言一将功成万骨枯,爷如今贵为冠军侯,身上竟无丝毫伤痕,真真是令人钦佩。”
贾环将她轻拥入怀,笑问:“想知晓我毫发无损的秘辛吗?”
晴雯眼眸之中满是好奇之色,忙不迭点头:“爷快些道来,莫要再卖关子。”
贾环故作神秘之态,凑近她耳畔,悄声道:“只因我惧怕伤痛,故敌军挥刀相向时,我只全力躲避。”
晴雯闻听,“噗嗤”一声笑出,玉手在贾环肩头用力一推,嗔怪道:
“爷就会拿我取乐,我还当是何等了不得的诀窍,原是这般促狭言语。”
贾环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笑道:“这可是真心话,我可舍不得自己受伤,不然如何回来见我的晴雯姑娘。”
晴雯白了他一眼,于其肩头轻咬一口,挑眉得意道:“威名赫赫的冠军侯,终是败于我这小女子齿下。”
贾环假意呼痛,却仍牢牢箍着晴雯不肯松手,道:“你这小蹄子,下嘴如此狠辣,也不怕伤了我,往后可要如何赔罪?”
晴雯仰起俏脸,柳眉轻挑:“哼,谁叫你油嘴滑舌,我不过略施惩戒。
爷若是个娇弱的人儿,此一下怕是早哭天抢地了。
既如此,待明日,我便去告知众人,冠军侯被我晴雯收拾得服服帖帖。”
贾环笑着在她鼻尖轻轻一刮:“你呀,休要顽皮。
我且问你,我不在此诸多时日,府里可有人胆敢欺辱于你?”
晴雯轻哼一声:“他们谁敢?我晴雯岂是好惹之人,那些刁钻刻薄之婆子丫鬟,见了我亦得远远绕行。
只是爷不在,这日子终究寡淡无趣,每日唯盼爷的消息。”
正言语间,浴桶中水温渐凉。
晴雯起身,取过干净巾帕,裹住玲珑身躯,又拿了一件锦袍为贾环披上,边系着衣带边道:
“爷且披上,莫要着凉。待我命人换了热水,再泡泡以解乏累。”
贾环却一把拽住她,将其拉回怀中,于她耳畔喃喃低语:“有你在侧,我哪有半分乏意。”
晴雯双颊晕红,嗔道:“爷又不正经了,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待二人穿戴齐整,移身至榻上,自是一番亲昵嬉闹。
晴雯斜倚贾环,葱指于其掌心随意划动圈儿,又道:
“爷如今得了大功,往后定是更加忙碌,不知还能有多少时日陪着我。”
贾环紧握住她的手,神色凝重:“你且宽心,无论多忙,我定会抽暇陪你。
你在我心中,地位殊异,与旁人自是不同。”
晴雯听闻,心中欢喜,然仍嘴硬道:“爷这话可莫要只是哄我一时,若日后忘却,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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