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拉着贾环在榻上坐下,又道:“爷,您且在此安坐,我给您斟茶来。
这拍卖会乱哄哄的,有甚趣味,哪比得上在自个儿屋里自在逍遥。”
贾环笑着打趣道:“你这小蹄子,方才躲在门后,可是存了心要吓我?”
晴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哼,谁有那闲心思吓您,我不过是惦记着爷您怎的还不进来,莫不是被那王爷给勾了魂儿去。”
贾环一把拉她坐到腿上,故意逗她道:“我瞧你对那王爷好似颇有怨言,他可就在隔壁,要不我将他唤来,你且替我好好数落他一番,也出出你心中这口恶气?”
晴雯一听,吓得忙往贾环怀里缩,扭捏道:“爷可莫要拿我打趣了,我虽是个丫鬟,却也知晓那忠顺亲王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我不过是为爷您觉着不值,好好的一个清白之人,何必总和他在这些腌臜事儿上纠缠不清。
我若真去骂了他,怕是明日就被扔到那荒郊野外喂了野狼,我可没那胆量。”
贾环被她这话逗得哈哈大笑。
贾环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问道:“香菱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晴雯笑道:“她呀,就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瞧见好物便挪不开步,买得太多,银钱不够了,坐马车回去取钱了。”
贾环听了,也觉好笑,又瞧晴雯只买了几样小首饰,心中已是明了。
香菱有娘在府里,又因她生性纯善温和,见人总是未语先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任谁见了都生不出厌烦之心。
且她心灵手巧,常帮着众人做些女红针线之事,或是将自己偶然得来的小玩意儿分享与众人,一来二去,众人皆把她当作贴心姐妹一般看待。
若是谁心中有了烦心事,也都愿意找香菱倾诉衷肠,她总是静静聆听,适时地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儿,那轻柔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能润人心田。
而晴雯虽模样儿生得俊俏,性格却极为爽利泼辣,心里头藏不住事儿,嘴巴又不饶人。
她待贾环自是一片真心实意,可在旁人眼中,她那火爆脾气难免会得罪于人。
她不像香菱那般有诸多耐心去周旋于众人之间,若是瞧着某事或某人不顺眼,定会直言不讳,那言辞犀利得好似一把利刃,能刺得人下不来台。
故而在府里,真正能与她知心相交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只是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对她的锋芒有所忌惮。
但晴雯对此仿若浑然不觉,在她心中,唯有贾环的喜怒哀乐才是至关重要之事,旁人的看法,于她而言,不过是那过眼即逝的云烟,风一吹便散了。
自那唯一的亲戚多浑虫去了之后,在这世间,晴雯便只剩贾环这一个亲人了。
“咚~”
一声锣响,仿若惊雷乍起,将贾环的思绪拉回了此处。
但见一个身着紧身旗袍的妙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上台来,那婀娜身姿引得台下口哨声此起彼伏。
贾环抬眼往台上一望,不禁吃了一惊,这女子竟是忠顺亲王先前搂在怀中的那个西域女子,再听旁人言语,原来她竟是这拍卖会的管事。
这女子好似早已习惯了这般场合,脸上始终带着那迷人且得体的微笑,用那带着独特西域韵味的口音,说了一番欢迎之辞后。
又朝着楼上三间开窗的雅间郑重行了一礼,启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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