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白了他一眼,道:
“爷就爱说大话,我且信您这回。
但那女子着您设计之衣,我心中总归不畅。”
贾环闻言,又悄然瞥向台下女侍者,其容貌虽仅中等之姿,然旗袍加身,却别有一番撩人之韵。
遂凑近晴雯耳畔,低语道:“我亦觉她难衬我之才情,唯你能将此衣之韵味尽展。
待回府后,你依样缝制一袭,只于你我独处时穿与我看,方不负此衣。”
晴雯面上泛起一抹红晕,啐道:“爷真没个正形,竟出此等荒唐主意。
我乃丫鬟之身,如此穿着,成何模样?若被旁人瞧见,定遭诸多口舌。
爷若想看,大可往勾栏瓦肆之处,那里的女子定能如您所愿,卖弄风姿。”
贾环心内一急,猛地吻住晴雯,直至她气喘吁吁方才松开,赔着笑道:“休要胡言,我岂肯让你抛头露面。
只盼在这私密庭院之中,你能着此衣与我独赏,正如这皮卡丘仅你可有。”
见晴雯似有心动之意,贾环忙趁热打铁,劝道:“你在我心中,绝非庸脂俗粉可比。
你这爽利性子,灵动模样,世间罕有。
我思及你着此衣,定能将其韵味演绎至极致,岂是台下女子所能企及?”
晴雯轻捶贾环一下,娇嗔道:“爷就会用甜言蜜语哄我,我权且再信您一次。
但下不为例。待回府后,我且悄悄试之,若有不佳,您可不许取笑。”
贾环忙不迭点头,笑道:“我的晴雯无论何时皆美,我怎会取笑。”
正言语间,门外传来叩门之声,知是香菱归来。
晴雯忙将皮卡丘图案掩住,理好衣裳,起身开门。
香菱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额间细密汗珠闪烁,双颊晕红似霞。
手中紧攥精致木盒,入门便兴奋言道:“爷,晴雯姐姐,可算回来了。这路上马车缓行,真急煞我也。”
言罢,将木盒递与贾环:“爷,您瞧此中,乃我费尽心力寻得的一套文房四宝。
这砚台触手温润,墨锭香气幽然,毛笔毫毛柔软且弹性十足,宣纸亦为上乘之品,我忆起爷曾言平日里喜好写画,定能合用。”
贾环嘴角微抽,暗怪自己平日人设过繁,此刻不便推托,只得接过木盒,强笑道:“香菱这丫头,果然心思细腻,真难为你如此用心。”
晴雯在旁瞧见,掩口偷笑,悄声道:“爷,您真有福气,香菱这般贴心,我都要心生妒意了。”
贾环轻拍晴雯,笑而不语。
香菱饮了一盏茶,坐于贾环身侧,望向楼下,轻声问道:“已拍出几样物件了?可有稀奇之物?”
贾环见她手持荷包,跃跃欲试之态尽显,遂笑道:“仅拍出四五样,皆非珍贵之物,不过些数百两银子的寻常物件,无甚出奇。”
香菱闻得“数百两银子”,俏脸微僵,娇躯轻颤,默默收起荷包,低声道:“好贵,我才值二百两呢。”
贾环见她模样可爱,忍俊不禁,笑了半晌方止,轻拍香菱肩头道:“若有中意之物,但拍无妨,我为你付账,权作你赠我文房四宝之回礼。”
言毕,亦拍了拍晴雯肩头,“你亦如此,莫要为我省钱,爷如今银子充裕,正想体验一掷千金之乐。”
晴雯白了他一眼,道:“爷莫要这般肆意,虽说银钱不少,却亦非轻易得来。”
然其眼神之中,却隐有感动与娇嗔之意。
香菱双眸骤亮,面上阴霾尽散,喜道:“真的吗,爷?那我便不客气了。”
言罢,振作精神,目光炽热地凝视台上,仿若一只静待猎物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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