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见那老头有折返回来的迹象,一把拉起身旁的贾兰撒腿就跑,还喊着“风紧扯呼!”

    其他人见状,也一哄而散,边逃边喊:“回先生,是金荣!”

    金荣敢怒不敢言,如今璜大奶奶丢了在王夫人处的差事,对他们母子的照应大不如前了。

    他咬着牙,在先生的怒视下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

    先生举起戒尺,狠狠地打在金荣的手心,边打边骂:“你这顽劣之徒,八股乃是圣人所传,科举之根本,岂容你等诋毁亵渎!”

    金荣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在心里把贾环咒骂了千百遍。

    贾环毫无愧疚之意地与贾兰分别后,就往北城走去。

    自古城市布局多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这北城是穷苦百姓和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贾环此次去北城是去“挨揍”的,原来柳强不知怎么结识了一位厉害高手并拜了师。

    那师傅脸皮挺厚,每月给柳强开的药浴材料贵得离谱,贾环本以为是江湖骗子。

    他还雇了十来个泼皮,想着教训一下那所谓的师傅,结果人家背着手就把十几个壮汉打得鼻青脸肿,贾环还赔了十几两汤药费。

    不过贾环也信了那师傅是有真本事的,他想拜师,可那师傅太傲,说贾环不配,只看在柳强的面子上指点几招。

    贾环倒也无所谓,觉得能学到东西就好,只是他和柳强每月习武加起来要花费近百两银子,让他挺心疼的。

    这师傅自称无名,脾气古怪,平常板着个死人脸,对贾环和柳强要求极为严格。

    贾环骑着贾政送给他的马,两年过去,那马已长成了高头大马,贾环骑上去都有些费劲,好在这马通人性,对贾环很是亲昵。

    贾环对这全身乌黑的爱马很是得意,可无名看了后,却淡淡说道:“不过一匹卖相好的劣马罢了,上不得战场。”

    贾环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喜欢这匹马,给它取名“一百岁”,希望自己能活到一百岁。

    骑着“一百岁”跑了一个多时辰,贾环终于来到北城一处偏僻的院落内。

    进门后,他自觉脱去上衣站在院子中间,此时院中已有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正是柳强,柳强招呼道:“环弟,你来啦!”

    贾环正想唠嗑几句,却听到破空声,他连忙紧绷身体。

    “啪~”

    鞭子抽在两人身上,同时传来无名的声音:“你俩都是习武的好苗子,下盘也还算稳当,倒是省了我好大功夫。

    我说过了,要想练好武艺,就要先学会挨打,只有挨打多了、怕了,才会知道打哪里疼,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

    这样日后与人搏杀,以伤换命便有了底气。

    今日,就好好感受这鞭子的滋味吧。”

    无名面无表情地说着,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舞起来。

    可当他再次抽向贾环的时候,不知怎的,脚底一滑,身体失衡,鞭子抽到了自己腿上,他自己都懵了。

    他习武数十年,下盘向来极稳,此刻竟脚底打滑,真是怪事。

    柳强不敢笑师傅,贾环却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刚才那一鞭子抽得他背上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这一笑仿佛把疼痛都驱散了几分。

    无名阴沉着脸再次挥鞭抽向贾环,在贾环和柳强惊愕的目光中,他又滑倒了,鞭子再次抽到自己腿上。

    无名惊恐地指着贾环颤声道:“小子,你他娘的会妖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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