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舅此时已经有些醉意,但在这几人的逼迫下,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如此几番下来,邢大舅终于支撑不住,举手告饶道:“哎呀呀,你们这几个小子,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

    罢了罢了,今日这酒实在是喝不动了。你们且饶过我吧,再喝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散架了。”

    金盛银富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按住邢大舅,财兴笑嘻嘻地端起酒碗,说道:“邢大爷,这可不行,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您看您这酒量,那可是海量,哪能这么容易就说不喝了呢。

    来,再喝一碗,这一碗下去,保准您到了京城事事如意。”

    说着,便要强行给邢大舅灌酒。邢大舅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被金盛和银富牢牢按住。

    “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莫要太过分了。”

    邢大舅叫嚷着,却抵不过财兴的力气,那酒碗硬是凑到了嘴边。

    邢大舅无奈,只得被迫喝了下去,酒水洒了一脸。

    喝罢,邢大舅满脸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嘴里嘟囔着:“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等我清醒了,有你们好看。”

    可金盛四兄弟哪会在意他的威胁,一碗又一碗的酒不断往邢大舅嘴里灌。

    邢大舅被呛得连连咳嗽,满脸涨得通红。

    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四人的控制,却因酒意上头而使不出力气。

    “你们……你们这群混账东西!”

    邢大舅含糊不清地骂道,然而金盛四兄弟却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灌着酒。

    过了一会儿,邢大舅实在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彻底醉倒过去。

    金盛四兄弟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烂醉如泥的邢大舅,彼此对视一眼,露出得逞的笑容。

    宝隆踢了踢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邢大舅,问道:“怎么处置?要不……”

    说着,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贾环在远处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这宝隆浓眉大眼的,被一群兵痞调教后,黑话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贾环朝旁边的宁五十吩咐道:“这人罪不至死,他不是喜欢赌嘛,给他卖去那些地下赌坊做苦力去,也不消多少时间,一二十年的就好。”

    宁五十应下,喊了两人扛起邢大舅,划着一条小船往岸上赶去。

    荣国府,大观园内

    黛玉手持花锄,袅袅而行于那落英缤纷的小径。

    其柔弱之姿,于微风中轻轻摇曳,恰似与满园春色相融。

    眸中,淡淡哀愁若隐若现,望着那飘落的花瓣,心中满是对生命的慨叹。

    至一幽静之处,黛玉止步行。

    此乃其常至的葬花之所,四周静谧,唯见花瓣悠悠飘落,偶闻鸟鸣之声。

    她轻放花锄,小心翼翼地将地上落花一一拾入锦囊,那动作轻柔如呵护珍宝。

    每一片花瓣,皆似珍贵回忆,承载着思念与忧伤。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黛玉轻声吟哦,泪水悄然滑落。

    彼时,自姑苏匆匆而归的贾环,闻此,不禁撇撇嘴,暗思这未婚妻的文青病又犯了。

    遂松开捂住紫鹃之口的手,示意其勿出声,二人静静观此文艺女青年的“表演”。

    黛玉浑然未觉有人在旁,依旧沉浸于哀愁之中。

    她缓缓蹲下,将花瓣轻柔放入锦囊,如呵护易碎之宝。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低低呢喃于寂静角落响起,无尽忧伤与迷茫四溢。

    微风轻拂,吹起黛玉发丝,那柔弱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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