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整整四个时辰,产房中终于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产婆抱着红色小包被,喜气洋洋的出来报喜。
“恭喜王爷,喜得麟儿。”
楚王激动地伸出手又缩回去,他闲来无事时用枕头练习过抱孩子。
但他此时风尘仆仆,生怕自己会影响到脆弱的婴儿。
于是只站着远远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眼睛像小菀,其余的地方都像自己。
他露出有些憨傻的笑,“赏,全部有赏。”
接生婆个个得了50两的大红包,府中下人各赏半年月例。
这些都由管家安排,楚王在问过产婆月皎皎的情况后,立马就冲进了产房。
月皎皎脸色苍白,额发全被汗液打湿,因太虚弱说不出话来。
楚王走到床边,握紧她的手,薄唇还在她手上轻轻印下几个吻。
“小菀很坚强,很厉害,孩子很健康,眼睛像你。
白白胖胖的漂亮极了,和其他刚出生的小孩一点也不一样。夫人,你辛苦了。”
月皎皎轻轻的摇头,眼神飘向外面,楚王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让产婆将孩子抱进来。
产婆调整好角度让月皎皎能看清孩子的模样,吉利话不停的往外说。
月皎皎眼皮有些沉重,缓缓闭上双眼,楚王心脏猛的一跳,差点就要惊叫出声。
产婆立马开口:“王爷不必惊慌,王妃娘娘只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便可。”
九九:“宿主,你戏演的真好。”
“闭嘴,简直破坏气氛。”
楚王看四大丫鬟都在旁边守着,放心的将妻儿交给她们照看。
他则迅速的回到前院准备好好洗漱一番,匆忙的用完一顿饭。
看月皎皎还在睡,又急匆匆的往宫里赶,汇报任务的同时给皇帝报喜。
皇帝自己倒是儿子众多,但是这群已经成婚的儿子至今膝下都略显空虚。
月皎皎这一胎,是他第一个嫡出的皇孙,于是皇帝一高兴,就准备给孩子赐名。
一时半会儿想到的字都觉得配不上孩子,所以决定等满月后再赐名。
楚王出宫时带走不少赏赐,小名的权利交给他们夫妻。
回到书房处理完些要紧事,管家立马上前禀报府里这半年发生的事。
沈夫人想来看望女儿,打着看望王妃的旗号,好几次都想闯楚王府。
久久得不到月皎皎回信的国公爷认清现实,在沈夫人发疯两次后又将人关了禁闭。
落梅院一个月期满停掉饭食后,春杏种的菜粮连根苗都没冒。
主仆俩饿得将院子里的草全拔了煮来吃,烧火的柴火是其他院子的木窗木门。
在她们都要绝望认定要饿死时,管家又给她们送去了饭菜。
这次有了荤腥,但都是厨房的馊饭馊菜,和潲水没什么区别。
为了活下去,两人不得不吃,同时也更加认真研究该如何种菜。
天气变冷,眼看两人又要被冻死,管家不得不让人送过去些烧火的炭。
现在沈词安的房间被熏得漆黑,灰尘掉掉和蜘蛛网样样不差。
被褥也都脏乱不堪,整个院子臭气熏天。
而那个被拖出落梅院的婆子如今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永远都干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
是整个王府公认的出气筒,谁不爽快都可以找她发泄,常常受伤又没钱吃药,一直病病歪歪的。
楚王十分不满沈夫人的闹腾,作为孩子的外祖家,洗三满月宴周岁宴都得请他们,想想就烦。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这夫妇俩敢动歪心思,给月皎皎一点难堪,那就加倍的讨回来。
孩子洗三时月皎皎要坐月子不能出去吹风,交好的几个闺中密友和皇家媳妇一一过来看望。
月皎皎靠坐在榻上,头戴抹额,穿着宽松的衣裳,轻声细语的和几个围着她的女子交谈。
“王妃娘娘恢复的真不错,瞧着气色很好。我家睿儿出生时,我在床上躺了好久都不能动弹。”
“可不是吗,我生头胎时,后面脸上还长了斑,用了不少办法才恢复的。
王妃娘娘这脸蛋依旧白白嫩嫩的,就和在闺中做姑娘时一样。”
“你们莫要取笑,这也太夸张了。”
“小公子长得真好。”
……
沈夫人被国公爷以生病为由关在院子里,他来王府后找到机会提出想见大女儿一面。
楚王直接当做没听懂,越过国公爷,直接又找几个弟弟喝酒聊天去。
媳妇儿说的对,父皇如今正值壮年,身体好的很,最不喜欢儿子们争来夺去的盯着他屁股下的椅子。
今后就办好父皇交过来的差事,让父皇看到他的能力,少与朝中重臣打交道才是正理。
今日府中不同寻常,实在是热闹极了,沈词安眼神麻木空洞的向外望。
算算时间,恐怕自己那个好妹妹已经生子,看这个样子应当在宴请宾客。
沈词安立马来了力气,只要自己能混到前院。
将自己被虐待的情况说出去,楚王名声必定一落千丈,自己也能得救。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不下去,叫来春杏蹲下,这半年吃苦耐劳她也有了些力气。
从正门走很容易被发现,她准备翻墙出去。
踩在春杏的肩膀上,她扶着墙壁春杏慢慢站起来,沈词安顺利的跨到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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