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不甘的抬起头,门牙掉了一颗。
脸颊也被擦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像是恐怖片里面的女鬼。
身体上的疼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心理层面的羞辱。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丢面。
可膝盖和腰部都很疼,他一时之间竟然爬不起来,连保持最后的风度都做不到。
苏家两姐弟的目光如有实质,全是讥笑和讽刺。
他们两人就是光明正大的在看自己的笑话,并没有要拉他一把的心思。
真是太恶毒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呢?
这样的女人嫁给霍哥,将来吹吹耳边风。自己恐怕在霍哥身边,连一点立足之地都无。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赵胜利以为自己终于要摆脱这尴尬的境地。
没想到来人却率先关心苏明月,这些人真是眼瞎了。
“明月你没事吧,没吓到你吧。”
苏明月摇头表示没有,夏樱转身就气哼哼的看着趴在地下的赵胜利。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横冲直撞的。”
之前摔了屁墩的男子也上前,他尴尬的挠挠头。
“胜利,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你快起来吧。”
大院子弟多少都有被家里的老头练过,他们不信就轻轻一摔赵胜利就起不来。
恐怕是想着吓唬这乡下来的两姐弟,想让人家服软道歉呢。
这行为实在是丢他们男人的脸,再说本来就是自己一行人找茬在先。
赵胜利肺都要气炸了,合着到最后谁都是好人,全是自己的过错。
他忍着怒气开口,“扶我起来。”
两个离得近的男生上前一人拽他一只胳膊,很不贴心的将人扶起来。
等他一站稳就立马离开,他之前的动作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都以为他为了给柳如烟出气,准备动手打人家两姐弟呢。
这种不能赢得光明正大就耍小动作的手段,实在是有辱他们大院子弟的脸面。
“苏同志,你们别误会,赵哥他也只是看雷子受伤太着急了。”
“对啊,对啊,赵哥只是担心我,他没什么别的意思。
赵哥你快给两位苏同志道个歉,大家以后就都是朋友。”
月皎皎兄妹两人将目光移向赵胜利,一模一样的姿势神情,浑身都散发着两个字,傲慢!
偏偏两人都长得极美,让人觉得他们这样是应该的。
赵胜利受到侮辱伤害100点,他气愤地指指自己,又指指月皎皎他们。
“我道歉,我道歉?受伤的明明是我。”
他说话都有些不清楚,摔倒的时候牙齿还磕到了舌头。
喷出的口水都带点血沫子,站在他身边的人更嫌弃了,同时往后退两步。
“苏同志,我替赵哥给你们道歉。
你们别太在意,他平时不这样的,我们先送他去卫生所包扎一下。”
月皎皎矜持的点点头,仿佛是在大赦天下。
几个男生还颇感抱歉,“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可以继续玩。
不想玩了,就把羽毛球拍拿给夏樱保管。”
卫生所,除了赵胜利需要治疗,跟着来的几个男生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今天挨的这顿揍,和平时自家老爹打的差不多,个个疼的龇牙咧嘴。
赵胜利冷笑,“你们都伤成这样了,还为她说话,真是长了张好脸。
还没过门呢,就勾勾搭搭,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霍哥。”
张磊皱着眉头很不满他的说辞,人家月光似清冷谪仙。
今天连话都没搭上一句,现在就要背负勾引他们的名声,实在冤枉。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有你说话的份吗?
霍苏两家联姻关你一个姓赵的什么事,你整天闲得没事做就像个八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磊哥说的对,今天明明就是我们找茬在先。
要是他们什么都不懂,那被这样溜的就是他们,这叫什么?先撩者贱。”
“对,技不如人,我们认输。
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儿,娘们唧唧的在后面说人家的坏话算什么事儿。
我们输的心服口服,毕竟我们都用尽了全力。
你也别乱说什么勾引不勾引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另一人捂着疼痛的嘴角,“对啊,祸从口出你t不知道吗。
这姓苏的小子今天这样疯,他要是知道,你还造他姐和我们几个的黄谣。
那小子非得把这笔账也算在咱们哥几个的头上,我可不想再挨一顿。”
赵胜利感觉这些人都疯了,被人家虐还虐出爽感了?
句句都在为别人说话,贬低自己人,真是中邪了。
张磊可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们也不会再去找人家的麻烦。
以后有什么事别带上我们哥几个,你和姓柳的想怎么样是你们的事。”
拿了药回家,赵母一看赵胜利这个狼狈样就上火。
“你这又是出去哪鬼混了,是和谁打架了?跟妈说,妈去给你讨个公道。”
赵胜利很不耐烦,从小就这样,他妈嗓门又大,他和大院里谁有了一点冲突。
她妈就冲上去骂人家,完全不会让小孩子之间的事就小孩子解决。
直接骂完小孩又骂人家家长,因此他觉得这样做很丢脸。
他妈妈是乡下来的,并不识几个字,赵胜利觉得妈妈这样冲动的做法很粗俗,会让人瞧不起他。
每次他妈一闹过之后,那些家长就会象征性的给他家赔一点东西。
他妈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而那些小孩就会下意识的不和他玩。
觉得他是个告状精,所以他小时候人缘不怎么好,和他交情算深的就只有霍远乔。
这是因为他有意识的讨好,还有就是霍家地位较高赵母不敢放肆,对霍远乔也是一直捧着。
霍远乔在他们同龄人中一直表现很好,家里也可以给他铺路,他的未来是看得到的顺遂。
而自己父亲并不怎么给力,他这辈子就想跟着霍远乔混。
但总觉得两人的关系不怎么牢固,这才非常迫切的想要撮合霍远乔和柳如烟。
柳如烟耳根子软性子好拿捏又没有靠山,和自己的关系一直不错。
有这么一个熟悉的好友成为霍远乔的妻子,比一个陌生人成为霍远乔的妻子对他的好处要大很多。
他一直在霍远乔面前说柳如烟的好话,当然做这些事的同时也不忘告诉柳如烟他的付出。
如果两人之间成了,那自己就有恩于柳如烟,以后说话办事要方便许多。
“儿子你说话啊,究竟是谁欺负你?”
“不关你的事。”
赵母惊呼一声,“你的牙怎么了,怎么掉了一颗,哎哟喂,心疼死妈了。”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烦死了。”
“妈的错,是妈的错,是妈声音太大了。
你这牙怎么办,这样看着多寒碜,说话都得漏风。
要是别的地方还好,怎么偏偏是门牙呢?”
赵胜利的额头青筋直跳,不愧是亲妈,扎刀子贼准。
赵母还想上手去摸他的脸,赵胜利十分烦躁的拍开赵母的手。
“不要你管。”
说完就气哼哼的回自己房间将门关上,无论赵母怎么敲门都不开门。
赵母用围裙擦擦手,哎哟一声就将围裙和袖套摘下。
“这死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说完就往外面去,她得去找个牙科诊所问问,这补牙得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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