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陷入自我感动悲情戏码中的女儿。
扬起虚伪的笑容,说了句违背良心的话。
“爹从不强求你为这个家付出什么,好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最重要。”
赵语欣大为感动,之前的怨气一下消去大半,父亲果然是最爱自己的。
吃下一颗定心丸,赵语欣爬起来擦干眼泪,开开心心的睡觉去。
爹爹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自己得比赵语琪先出嫁。
之后需要忙的地方还有很多,必须先把伤养好。
赵父来过后赵语欣平时说话谨慎很多,大大减少周嬷嬷的任务量。
她如今的一举一动已经不再像个无所事事的弃妇,装起来也有点她出嫁前的模样。
因为周嬷嬷的口头禅就是,男子喜欢某样的女子,闺秀又是某某样……
宋均山就是她的七寸,只要说学了对将来嫁人有用,赵语欣不耐烦也跟着学。
宋均山如今还无官身,能与侍郎府结亲本就是高攀,何况还是跟侯府世子做连襟。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人脉啊,而且还是嫡长女,听起来又好听,实惠也能拿到
宋均山自然答应,他早年丧父,由寡母养大,书信一封回家告诉家中。
得知他有这种机缘,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会过来为他主持婚事。
都是亲戚,只不过家族群没那么大,不是那么的团结,如今有利可图自然能一呼即应。
府中两位小姐订下亲事,下人们有赏可拿自然是喜气洋洋。
侯府请的媒人是德高望重的贤王,仪式排场弄得也大,赵语欣有点酸溜溜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嫁给宋均山就什么也不重要了。
定下后赵语欣重生后那颗有点飘忽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光靠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赵语欣就能满足,侯府富贵又怎样呢?
没有一点是苏柯仁挣来的,他就是个废物点心,哪能与自己未来的夫君相比。
宋哥哥只是清贫一些,有嫁妆伴身,自己嫁过去也过不了什么苦日子。
时间一晃而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这些程序全部走过一遍。
赵语欣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初三,如今开开心心的在屋里绣嫁衣。
巧燕知道自己说完话后肯定会挨罚,但又是自家小姐让自己前去打听的,不说又不行。
今日是北平侯府送聘礼上门的日子,就是纳征。
宋家清贫困苦,带上京的盘缠根本不够用,为两家面子好看,赵父暗地里贴补一些。
他家的聘礼前几天送来的,没一件能入赵语欣的眼,只有一对银镯算是贵重。
说是长辈传下来的,糕点白酒四色糖都是最劣质的,茶叶这些更不用说……
想到上一世侯府送来的聘礼,赵语欣就很不甘心。
之前还明里暗里的到老太太院里说了几回,大意是这样不体面。
希望她爹能直接包办聘礼,反正她们家也不缺钱。
老太太和赵父只当听不懂,几百年来还没听说哪家嫁闺女除了准备嫁妆还要自给聘礼的。
他们赵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没人要,何必这样落人话柄。
要那姓宋的自尊心强点,思想歪点,恐怕还会以为他们赵府欺凌他。
嫁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所有的一切你都得全盘接受。
老太太就这么一句话将赵语欣堵得哑口无言,后面想提多给点嫁妆的事都找不到机会。
“愣着做什么,说。”
巧燕的记性非常好,乖乖的跪下,说起自己听到的聘礼单子内容。
说了一长串贵重的金银首饰瓷器玉器后,巧燕的声音越来越低。
一开始赵语欣还能耐心听下去,和她前世的聘礼单子差不多。
可后面越来越多,如此区别对待,简直难以忍受。
赵语欣暴躁的将桌面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大胆贱婢,竟敢摔坏本小姐的杯子,滚出去,跪上两个时辰。”
巧燕委屈和眼泪都只能咽进肚子里,乖乖的到外面罚跪。
赵语欣还是觉得气不顺,站起身就往月皎皎的院子去。
看到那一台台的大箱子,一对眼珠子都快瞪红了。
丹青率先发现她,开心的邀请她进院子里坐坐,说些凡尔赛的话。
如东西太多摆不下,一时不能全部挪开,请大小姐多担待,里面喝杯茶……
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嘲讽自己,赵语欣冷哼一声。
“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不过是点表面功夫,能风光多久,就先让你们高兴一段时间。”
说完转身就走,心里狠狠的加上一句,我的选择才是没错的。
丹青无语的撇撇嘴,真是晦气,在自家小姐的好日子说这种话。
不羡慕哪能眼巴巴的跑过来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回去的路上赵语欣越想越气,脚步一转就往老夫人的院子去。
眼睛不用揉都是红的,进去正准备诉苦刚开口就看到月皎皎坐在旁边。
只能福礼先给老夫人请安,月皎皎行平辈礼唤一声大姐姐。
赵语欣眼珠子一转有了新想法,这段时间试探下来,二妹妹并没有自己的奇遇。
如果她真有,怎么可能会把那么好的夫婿直接就这样让出去。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脸皮薄,只要自己说几句软话扮可怜让她同意。
祖母和父亲又能拿自己怎样?为了家里的颜面也不会有人往外传。
赵语欣的眼泪说来就来,老夫人看得头疼。
“大姐儿如果不舒服还是先回你院子里歇着吧,我让齐大夫过去给你瞧瞧。”
“不是的,祖母,我没有不舒服。”
正想等着有人开口问没有不舒服又为何要哭?自己在顺理成章的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没想到竟然没人搭茬,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冷漠?关心一下亲人很难吗?
还是说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家人?哼!
空气陷入尴尬,赵语欣只能自说自话。
“也没什么,就是今日看到妹妹的聘礼难免悲伤。”
月皎皎懵懂发问:“侯府给的聘礼重,证明侯府看重妹妹。
姐姐怎么会感到悲伤呢,不应该为妹妹高兴吗?”
老夫人给予肯定,“你妹妹说的对,莫要给这好日子添上晦气。”
赵语欣真的有点绷不住了,心里暗骂老虔婆,难道我不是你亲孙女吗?
竟然说我晦气,可恶……
“妹妹的喜事我自然高兴,只是一想到前些日子……”
话不用说的太明,她害怕被人抓住把柄,若是以后让宋均山知晓会误会自己嫌弃他穷酸。
这是父亲教她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她认为屋子里的人没人和她站在同一战线。
月皎皎天真疑惑,发问再次插上一刀。
“这不是姐姐自己选的吗,姐姐又不是定亲后才知晓宋家的情况。”
“呜呜呜~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我也是为了我们府上的名声着想啊。
我是父亲的长女,若是嫁妆不如二妹妹丰厚,这外面的人还不知要怎么议论父亲。”
“议论你父亲什么?嫌贫爱富还是攀附权贵?你的嫁妆自有家中长辈准备。
如果你觉得我们这些长辈不可靠,薄待了你,你可请你外祖和舅舅舅母上门为你主持公道。”
“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如此大动干戈。”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语欣想让伺候的人全都下去,老夫人只当看不到她的纠结和不安。
九九吃瓜看戏,这世界真的就很适合养老,完全不给它出手的机会。
赵语欣幻想着宋均山看到她的陪嫁满意夸奖的样子,一咬牙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侯府富贵,母亲的嫁妆也多,二妹妹的嫁妆必然是非常丰厚的。
这聘礼自然是给府上的,咱们要怎么分配都是咱们府中的权力。
我想……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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