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男人脚步一顿。

    “你看我干什么?”宋锦棠拧眉看着顾如笙,“婉晴穿的超短裙,难道要让我和晏初擦吗?”

    顾如笙在心里竭力劝自己冷静,不要把传单扔宋锦棠脸上:“夫人,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宋锦棠抱着手臂:“我支使不动你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如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傅晏初。

    换来的,是男人眉宇间掩都掩不住烦躁。

    四肢百骸都冷了。

    顾如笙缓缓弯腿,仿佛一个机器人,生锈关节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她脆弱的自尊在悲鸣。

    钟婉晴唇角含着若有若有的笑意:“顾秘书,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儿。”顾如笙开始解鞋带,“鞋脏了也不好擦,您穿我的吧,我记得我和您一个鞋码,刚好牌子也是一样的。”

    钟婉晴没得逞,笑容僵硬:“这……不好吧?”

    顾如笙笑得无辜又疑惑:“您嫌弃我啊?”

    “不是。”

    “那就穿上吧。”

    顾如笙也不管钟婉晴穿不穿,脱掉鞋,转身赤着脚大步离开。

    从傅晏初身边路过的时候,她踩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疼得身形猛一晃。

    傅晏初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冲顾如笙伸出了手。

    顾如笙咬着牙,竭力维持笑容不变,忍着剧痛回到办公楼里。

    彻底从傅晏初的视线中消失后,她才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墙,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傅晏初盯着地面上不太显眼的殷红,眼神变得森黑一团。

    宋锦棠声调不轻不重的嘟囔:“她做这一出给谁看呢?婉晴怎么能穿她的鞋!这种女人最脏了。”

    傅晏初按下电梯关门键:“她脏?她就跟过我一个人。”

    宋锦棠哑了。

    憋了半天才道:“秘书不就是做这些工作的吗?再说了,我让她帮点小忙怎么了?你给她花了这么多钱。”

    傅晏初脸上表情没变,但是声音已经从最开始的克制耐心变成了冷漠寡淡。

    “首先,她不是私人秘书了。其次,那是我的钱,我乐意给她花。”

    宋锦棠瞪大了眼:“你……”

    钟婉晴眼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阿初哥,你别和宋妈妈吵,都是我的错。”

    “知道是你的错,那就闭嘴。”他瞥了钟婉晴一眼,“我不需要一个连仪容仪表都整理不好的秘书。”

    钟婉晴咬着唇,低下头:“是。”

    顾如笙没脸用这么狼狈的姿态回法务部,就在偏僻的走廊尽头找了个闲置没上锁的办公室。

    在外卖软件上定了鞋和酒精后,她坐在沙发上等着外卖送到。

    低头检查伤口时,才发现脚底嵌了个小小石子,划出了两厘米大小的伤口。

    她把裙子撩到大腿根,翘起二郎腿,开始扣石子。

    疼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出傅晏初那张神色烦躁的脸,忍不住低声咒骂。

    “没良心的臭男人,捂不热的粪坑石头。”

    这时,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

    分公司老总的声音传来:“傅总,得知接下来一个月您将来沪市坐镇并购业务,这时我们连夜打扫出来的办公室,供您办公。”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信步走进来。

    顾如笙惊慌失措地抬眸,和傅晏初古井无波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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