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立华手发抖,全身僵硬不敢动了。
向立党和向丽丽好奇,过去一看,也全都愣在原地。
天啊,谁家好人能大街上捡到推荐信?
哦,原来是他们的幺妹向绵绵啊,那不奇怪了。
大家伙惊讶过后,向绵绵已经把向丽丽推到了书桌前坐好,拿出了钢笔和墨水瓶,一边拧开盖一边说:
“别说了,五姐你字好看,把三哥向立党的信息补上。”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素来胆子大的向立华都怯懦着说,他怕被人揭穿了。
毕竟这肯定是有人买了临时工,谁知道意外掉了被向绵绵好运捡到了。
反倒是平时一声不吭的向立党,沉稳的拿来自己的学籍信息:“幺妹说的对,五妹你写工整些,照着我学籍信息抄。”
买的?
那又怎样!
又没有证据证明,这封推荐信只要写上了他向立党的名,那就是他向家弄到的临时工名额,谁能证明是别人掉的?
向丽丽一咬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管了,我先在草稿纸上写了试试,不能草率。”
她极力克制住手抖,很漂亮的把向立党的学籍信息抄写了一遍:“哥你看看,这样行不?”
她学习好,帮老师批改作业、写学期评语,仿照老师们的字许多次,这次也很优秀的写出来了,跟大人字体没差。
向绵绵摇头:“五姐,连笔字是不行的,公函很正式,都是正楷一笔一划的。”
这确实是个小漏洞,老师们每天批改作业那么多份,为了赶效率,都是行书,有连笔很正常,可公函不行。
向丽丽懂了,她换了种字体,在草稿纸上写得一板一眼,居然跟印刷体没什么两样,两种字体自由切换,都写的很好是有点厉害的。
大家伙再次仔细检查,确认没破绽了,让向丽丽写了上去。
几十个字,向丽丽写了十几分钟,手很稳。
写完之后手抖的不行。
等着墨水干的时间,向丽丽擦了擦头上的汗:“绵绵你真是家里的福星,之前娘说了我还不信,这次是真信了。”
她甚至开始回忆起大哥向立国买的临时工,不会暗中小妹也出了份力,只是他们不清楚吧?
在她脑子里高速运转的时候,还顺带回想了下自己有没有得罪幺妹。
毕竟谁想得罪福星呢?
聪明人就爱多想,在向丽丽甚至都想到张及第买临时工是不是也托她的福的时候,向绵绵翻了个白眼。
“少说些神神鬼鬼的,别人听见不得了。”向立党严肃着脸说。
万一幺妹被抓去游行示众可不得了。
兄妹几个很快默不作声。
“中午娘回来,我和幺妹一起把这个给娘看,你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向立党把风干了的信纸收好,原样叠起来放进信封。
向丽丽和向立华这对龙凤胎难得一致点头,他俩不是真的傻憨憨,这种事怎么会说呢?
睡个午觉就清空这件事吧,他们一天都在糊火柴盒,幺妹出去?那是去玩了,什么推荐信?没见过!
等中午的时候,张及第来不及做饭,刚回来就被兄妹俩拉进了房间。
“你俩咋了,这么悄摸的拉我进来,做错事了?”她一脸好奇。
向立党决定做这事,就不会让向绵绵来吸引火力,平静地说:“娘,幺妹捡到了推荐信,我可以去煤炭厂当临时工了。”
“你俩说什么笑话呢,这咋可能?”
向立党让向绵绵说了捡信的经过,掏出了信封给张及第看。
“今儿上午出去玩,一只七彩的蝴蝶飞……”向绵绵自然是把修饰过的捡信经过说出来。
她说是去扑蝴蝶玩,追着追着在一个墙角下发现的。
听着事情原委,张及第呆愣住。
再看了三儿子递过来的信纸,摸着上面的公章声音飘忽:“……老话说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原来还真有啊……”
青天白日捡到推荐信,这鬼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偏偏真实发生在她眼前。
看着那个鲜红的公章,张及第仿佛看到了40张大黑石!
这可不得了,她家老向86元的工资,要勤勤恳恳干五个月才能拿到,还不能用于家庭开销。
这笔天降横财直接把张及第砸晕了,她拉过向绵绵,结实地亲了一口:
“我的乖囡,你真是了不起,”她的喜悦溢于言表,满脸都激动红了:“立党,你要记住,这是你幺妹给你的工作,以后每个月给她上交5块,没意见吧?”
向家的规矩是,有工作了要给家里交家用,每个人都一样。
大哥向立国是临时工15块8的工资,每月上交10块;二姐向美美这个月当了正式工21块6,每月上交15块。
什么?糊纸盒的钱?
这都是张及第收着,毕竟家里这么多孩子吃饭,力所能及做点零工,偶尔她开心了,就给孩子们1角零花。
向立党也不例外,他去当临时工上交家里10块,再给向绵绵攒5块,那可就手里只剩1块8了。
可他答应得非常爽快:“行,娘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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