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不嫌事大,邻居们一句话就让他们偃旗息鼓:“你说这么多,让你儿子出来走两步?”

    走个屁!

    儿子在jg察局蹲着呢,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咋出来走两步?

    吕家人和郑家人都面色难看,犹豫了半天,随便找了个儿子去亲戚家探亲的借口,灰溜溜回家了。

    围观群众们翻了个白眼,信他们的话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亲戚什么时候不能看,非得恶意伤人被抓后消失不见,这谎话纯属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这些人心满意足于得到了第一手消息,把这新鲜滚烫的瓜又传播给了不知道的人。

    娱乐活动少的年代,就靠东家长西家短的离奇事情消磨时光了。

    等第三天吕家人和郑家人一起床,好家伙,周边人一个不落,全在讨论自家儿子吃牢饭的事儿了。

    他们暴跳如雷去制止,却发现根本不可能。

    流言蜚语怎么可能因为极个别人的制止而停止传播?

    想多了,这玩意儿基本上都是群众自发性的,而且你越制止,越传播得快、传播得广,跟想要的效果呈反比。

    两家人焦头烂额,正常生活完全离他们而去。

    另一边,向丽丽正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jg察的笔录。

    她在凌晨时候就醒了,但是总不可能让jg察半夜掀开被子来这上班吧,所以早上到了上班点,才去跟他们说受害者醒了。

    两人穿着制服,坐的端正笔直,记录着向丽丽说的话。

    她凌晨刚醒来的时候还晕晕乎乎,根本不能动,一动就头晕想吐,脑子仿佛摇匀了的豆腐。

    这会儿遇到正事,惨白着脸也强撑着坐起来,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顺着下班那个时间点开始慢慢说。

    "厂里一直加班,我加班到晚上七点多快八点,下班出甲烷厂大门想回家,路上的路灯漆黑的,应该是失灵了,在黑暗下有两个人挟持我!"

    听到挟持这个词,jg察知道这就是行凶过程拉开序幕了,手上的笔正常记录着,耳朵竖得更高。

    向丽丽眼神放空,努力回忆:"一个扒拉着我左边肩膀,另一个用布从右边捂住我的嘴,有迷药的味道,我闻了就晕……"

    她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谁会愿意把这种狼狈的经历重复一遍呢,尤其是受了重伤还不得不回忆得仔仔细细,以免耽误惩处凶手。

    jg察从医生的诊断已经知道有迷药这一环,刚抬眼想开口催促受害人继续说,却见向丽丽哭了。

    十八岁的女孩落泪,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有淤青,再铁石心肠也开不了口催。

    向绵绵赶紧给姐姐擦眼泪,向丽丽想摇头自己来,却发现脑子里都是痛的不行,只能呜咽出声。

    录口供被迫中断一下,在旁边的张及第赶紧叫了医生来先安抚病人。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向丽丽因为脑震荡只能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继续录口供。

    jg察看到这情况,于心不忍说过两天再来,等她病情稳定一些也来得及。

    向丽丽却咬牙坚持:"今天来都来了,就录完吧,我还能坚持得住,再过两天,我怕记不清细节了。"

    人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会发生变化,三天内还能记得大部分,越往后,那就是断崖式地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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