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解决此事的法子,君戊眼底的喜意藏都藏不住。

    叶晚尘见他这般欢愉,忍不住扬起唇角就轻哼了一声,“那现在陛下就不难过了吧?”

    “怎么?吃醋了?”君戊抬手就捏住了叶晚尘的小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叶晚尘拍下他的手,略带几分傲气道:“陛下说什么呢,嫔妾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开怀一些,嫔妾不想瞧见陛下皱眉。”

    道此,叶晚尘微叹了一声,起手就轻抚上了君戊紧皱的眉尖。

    微凉的触感在自己的额间触及,君戊眸色微动。

    “陛下,您知道吗?嫔妾刚见您的时候,您都不会时时蹙眉的,可是近些日来,您为了嫔妾与……老是眉头紧锁,嫔妾都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入宫。

    要是没有这些事的话,陛下依旧那般意气奋发吧?萧妃娘娘也不会因此怨怪上陛下。”

    “说什么傻话?”

    君戊瞧见叶晚尘这副伤怀的模样,心头一揪。

    他拉下叶晚尘的手便道:“若她本性如此,这些事有你无你,最终迟早都会发生的,朕从未有一刻怪过你。”

    “真的吗?”

    叶晚尘面露欣喜,那双眼眸在这一瞬间好似被染上星光了一般,让君戊移不开眼。

    “真的,朕不会骗你。”君戊俯首就轻轻的吻在了叶晚尘的眉睫之上。

    松开之际,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叶晚尘便道:“阿晚,引会州百姓去毗楼之事,朕交于你父亲做如何?”

    交给叶诚?

    那这不是白白的给叶诚送功绩吗?

    此事君戊既然想做,那一定会让人万无一失的去完成。

    一方解决了流民之困,又解决了毗楼之局,此趟不论谁去最终都会加官进爵。

    明日早朝君戊若将此事一公布,定然许多人抢着去做的。

    叶晚尘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想将此事给叶诚做。

    “陛下,不可。”叶晚尘犹豫了一番就拒绝了。

    君戊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是在担忧叶诚的安危,启唇便道:“阿晚,你知道你父亲若应下此事的话,等到回京之时会有多大的功绩吗?便是连进两阶都未尝不可的,你若担忧他的安危,朕可以……”

    “不是的陛下。”

    还不等君戊将话给说完,叶晚尘就打断了她。

    叶晚尘拉着君戊的手,轻蹙着眉尖冲他摇了摇头,“嫔妾不是担忧父亲的安危,父亲乃是朝臣,就算是为陛下豁出命去也是应当的。

    嫔妾只是担忧陛下若是将此事交于父亲,朝堂必然会道陛下因嫔妾而偏颇,先不说父亲乃是国子监祭酒,本就无缘参与这等事迹,再则如此功绩落到父亲的头上,朝臣定会心生不满,嫔妾不想陛下因此受人非议。”

    叶晚尘这话一出,饶是做好准备的君戊都难免心生一愣。

    他忽的就想到了自己方登基不久的那段时日。

    自己虽有心扶持镇北侯府,可是有些事还不等他开口,萧紫菱便听从萧定山的话,寻上自己求着给萧定山功绩。

    因此君戊也以为叶晚尘听到自己这番话后会很是欣喜。

    可没想到……她居然为了不让自己受朝臣之扰,甘愿叶家弃此功绩。

    想到这里,君戊的心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从他明事起,从未有一刻像此事这般,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将眼前之人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就算是他情窦初开,对萧紫菱爱慕不已之时,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阿晚。”君戊嘶哑着声量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话一出,叶晚尘惊愕的瞪大了眼眸,可是心中却轻笑出了声。

    果真君戊就吃这一套。

    自幼被严苛管教长大,只要有人理解他站在他的角度关心于他,为了他甘愿舍弃眼前之利时,君戊便会心驰神往。

    这样的帝王,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极深,可若你愿意细心去挖掘之时,便会明白,君戊太好掌控了。

    他不爱你时会比任何人都凉薄,可是爱上你时,他会愿意为你舍弃一切。

    就如同他当初最爱萧紫菱的时候,也是愿意为他放弃皇位的。

    “陛下说什么呢,您,您的妻子乃是皇后娘娘,若是被旁人听见的话,那岂不是……”

    叶晚尘一脸恐慌的说着,但是眼中的欢喜却十分浅显。

    君戊就喜欢叶晚尘这种,为他有心又爱他的模样。

    他的阿晚真是爱极了自己啊。

    “怕什么?”君戊将叶晚尘揽入怀中,轻声道:“在朕的心中,你已经是朕的妻子了。”

    “陛下就会胡说。”叶晚尘垂着眼眸,喃喃又道:“从未拜过天地,哪算什么妻子。”

    她这话说得恰当‘小声’,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很巧妙的让君戊给听见了。

    拜天地吗?

    君戊眼眸一闪,继而抱着叶晚尘的手更加用力的收紧了起来。

    “阿晚,你不用担忧朕,朕既然决定将此事交于你父亲,自然会替你扫平一切,朕不会让任何流言和非议落在你的身上。

    国子监祭酒的官阶还是太小了啊,哪能配的上朕的阿晚?”

    君戊轻叹的声音在叶晚尘的耳边响彻,叶晚尘缓缓的勾起了唇角,眼中轻笑不止。

    “多谢陛下。”

    “乖。”

    ……

    晚膳后。

    君戊正在里屋处理正事,叶晚尘正软着身子靠在他不远处的软椅之上。

    君戊抬眸望去,瞧见的就是她肤白貌美的景象。

    他微勾起唇瓣,正想要说些什么之时,商陆缓步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昭仪,花朝回来了。”

    听到这话,正躺在软椅上小息的叶晚尘瞬间睁开了眼眸。

    她慵懒的爬起身来,娇嗔道:“可终于回来了,神仙酿可买到了?”

    “神仙酿?”君戊疑惑的声音从案桌后传来,“是安和楼的神仙酿吗?”

    “是啊。”叶晚尘颔了颔首,“嫔妾入宫前最喜欢的就是安和楼的神仙酿,许久未尝过了,今日出宫就顺道叫花朝买了去,不过这神仙酿每月都限量的,有时更是千金难求,只有有缘才能尝到呢。”

    “小酒鬼。”君戊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眸看向商陆,“可买到了?”

    没买到的话,明日他就叫福安买下整个安和楼,专门叫他们给阿晚做神仙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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